阮凝玉未多遲疑,從容舉盞淺嘗一口。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驟然轉冷,眼底翻涌起一抹毫不掩飾的陰戾。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腕便被一股力道攥住,緊接著,謝凌的手扣在了她的腰上,阮凝玉只覺身子一輕,整個人驟然騰空,便被狠狠按在了謝凌的大腿上,后背貼著他堅實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冷意。
謝凌發狠似的,兩根手指指緊緊鉗住了她的下巴。
那兩根手指太冷了,阮凝玉抖了一下。
因為懼怕他,她自認為做得萬事齊全,卻沒想到謝凌竟會千里迢迢地來。阮凝玉不受控制地顫抖,口中還含著未咽下的茶水,此刻被他攥著下巴,連吞咽都成了難事,溫熱的茶液在舌尖泛著苦澀,卻不敢吐也不敢咽。
就在這時,男人已強勢地撬開她的唇瓣,近乎瘋狂地從中掠奪里頭的茶液。溫熱的茶水混著他身上的寒氣,他的動作帶著幾分懲罰般的粗暴,像是要將她口中的暖意盡數吸走。
阮凝玉登時瞪大了眼睛。
可她被他攥著下巴,連偏頭躲閃都做不到。
玉粉指尖攥著的茶盞早已傾斜,茶水隨著男人粗暴的動作而為之蕩漾,順著指縫滴答而去,滴在二人的衣上,留下旖旎的深色痕跡。
轉眼間,阮凝玉胸口的布料已經濕得不成樣子。
又因是綠色衣裳,就像是在雨里蕩漾的荷葉,雨水沖擊下,被荷葉擁護著的白荷花苞都在顫栗。
嘗盡了她口中的甘甜,謝凌這時才緩緩退了出去。
適才她的靠近,身上那股若隱若現的香氣,竟激起了他骨子里嗜血的獸性。
這幾個月,他想她想得快要瘋了。
尤其是得知她與人私奔離開后,他更是幾乎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在海棠院的臥房里,他會病態地抱著她的那些舊衣,就仿佛在抱著她一樣,只是上面沒有體溫,夜里只剩一片綢緞的涼。
適才抱著她的時候,他便貪婪地在她身上吸吮著這抹香氣,在她今日出現之前,他已經快辨別不了她的軟香了。
阮凝玉失去了力氣,手中的茶盞跌落在地上,剩她一人在謝凌的腿上喘息。
她怎么也沒想到,謝凌口中所謂的喝茶,竟是借她的嘴用來溫茶,而后飲用!
阮凝玉強壓下喉間翻涌的苦澀與屈辱,唇色瀲滟,憤怒地迎上他冰冷的視線。
像是一頭冷水兜頭澆下,她忽然反應過來,她是最沒理的另一方,相反,謝凌何其可憐。
更何況這個時候,她還見到了他眸中的渴欲。
“阮凝玉,你拿走祖母給你的銀票逃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日會被我捉到……”謝凌撫摸著她的頭,“有沒有想過我會對你做出這種事。”
因有了在庭蘭居的那些回憶,謝凌的手已熟稔地落在了她身體上,尋找他最原始熟悉的手感,而她咬著唇,一聲不吭,忍受他這樣的懲罰與侮辱。
謝凌乃如玉君子,如今他也是被她氣狠了。
阮凝玉百口莫辯。
事到如今,她已逃遁了三月,若此刻將謝老太太拉出來,說當初的離開是兩人聯手騙他,謝凌還會信么?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自己按了下去。三月前離京時,她走得那般決絕,連只言片語都沒留下,如今被他捉個正著,再搬出這聯手的說辭,聽著倒像極了走投無路時的借口。
謝凌陰冷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
“你的姘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