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州渠,在顧綾的幫助下,很快就修好了。
春天修渠,秋日的時候,就已經開閘放水了。
放水的時候。
顧綾站在臨渠的觀水臺上,看著渠水奔騰而來,飛濺起陣陣水花。
臉上忍不住的,帶起了掩飾不住的笑容。
她忍不住的,側過身來,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沈寒時。
沈寒時依舊一身灰衣,他站在那,仿若天地都為之靜止一樣,讓人覺得,心都會跟著安寧下來。
沈寒時似乎察覺到有人看自己,于是抬眸看了過來。
此時的顧綾,已經指向了潤州渠:“大人,你看,這渠中,裝的是滔滔之水,也是民生社稷。”
更是她,對那個人無聲的喜歡。
……
潤州通渠成功。
是喜事一樁。
袁成在潤州府設宴。
宴席上,觥籌交錯。
大家知道,此時雖然歡愉,可也意味著,沈寒時沈大人,要離開潤州,前往下一站巡疆了。
席間,有人借著酒意,便開口道:“此次能順利通渠,顧姑娘當局守功!”
顧綾很是謙虛:“魏大人謬贊了,顧綾不過一介女子,自己哪里有本事讓潤州通渠?潤州渠沈大人,亦是在座的眾位,以及無數挖渠百姓,共同努力的結果。”
“顧姑娘有才華,又謙遜,實在是世間少有的妙女子!怪不得袁大人喜歡!”
“顧姑娘,袁大人這么好的人,你不如考慮考慮?”
“你和袁大人,當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你就留在我們潤州,和袁大人成兩姓之好,何必跟著沈大人,風餐露宿呢!”
說到這,有人看向沈寒時說道:“沈大人,顧姑娘本也是花兒一樣的人,跟著您巡疆,哪里還有女孩子的樣子了?您是不是也覺得,她留下甚好!”
顧綾聽到這,忍不住地看向沈寒時。
沈寒時也在看顧綾。
年輕的姑娘,因為醉酒,面頰之中帶著幾分陀紅,讓平日不施粉黛的她,仿若多了幾分女子的嬌艷。
沈寒時冷聲道:“顧姑娘的事情,顧姑娘自己會決定,爾等不要非議。”
顧綾微微斂眉,他雖然沒有說,要帶她走,但……他也沒有主動趕她走。
顧綾從酒席上離開,到了屋外。
冷風一吹。
讓醉酒的顧綾,仿若踩在云端。
她張開雙臂,任由秋風自自己手臂下穿行而過。
沈寒時從屋內出來的時候,便瞧見這樣的顧綾。
不知道為何,月色下的女子,只一個背影,就帶著一種讓他看不懂的哀傷,她站在那,仿若要乘風而去一樣。
此時,冷風已經將顧綾吹得清醒幾分。
顧綾將手臂縮回來,抱住自己的肩膀,有些微微的打顫。
就在此時。
一件披風,隨意地被扔來,直接掛在了顧綾的身上。
顧綾先是嚇了一跳,然后轉過身去,便看到沈寒時立在自己身后不遠處。
她有些意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披風,又看了看身后的沈寒時:“沈……大人?這是你給我的?”
沈寒時冷聲道:“明日一早還要趕路,你若是吹冷風病倒了,會耽誤行程。”
顧綾聽到這,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地看向沈寒時:“行……行程?”
沈寒時見顧綾這般意外,便道:“顧姑娘是準備留在潤州了嗎?不準備起程了?”
顧綾看著面前的沈寒時,眨了眨眼睛,忽地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若我真留在潤州了,沈大人會不會,舍不得我?”
沈寒時看向顧綾,聲音清冷:“本官說過,這是顧姑娘自己的事情,顧姑娘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