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高能,吃飯別看!)
濃烈到令人窒息的酸臭味從缸中噴涌而出,鉆進鼻腔,刺痛眼睛。
靠近時,甚至能聽到極其細微的氣泡破裂聲。
缸內渾濁的液體表面漂浮著一層灰白色油脂般的膜,其間夾雜著暗綠色的霉點和酸菜,上面還壓了塊石頭。
仔細一看,又不是石塊,更像是自己家下的大醬塊子。
天氣日漸變暖,里面的白色物質可想而知是什么東西!
石塊旁還有一個扭曲的人形物體蜷縮其中。
也就是送水工說的尸體。
黏連著掛著白色泡沫的頭發,像枯草般貼在缸壁上。
頭發之下,是一塊腫脹不堪的頭皮,頭皮顏色青紫,與慘白浮腫的臉形成駭人的對比。
尸體是朝下漂浮的。
可臉卻朝向上面,說明脖子被強行扭曲轉了一百八十度。
有一側臉緊貼缸壁,那部分的皮肉呈現出一種軟爛的感覺,仿佛隨時會從骨頭上剝離下來。
一只眼睛完全消失在浮腫的臉上,另一只則半睜著,眼珠混濁不堪,就像被蒙上一層灰色的霧,又像在與我對視。
雖然我只想看一眼,可被那只眼睛盯上,我根本無法挪動腳步。
初步來看,里面是具女尸。
她嘴巴大張,里面塞滿了腐爛的酸菜葉。
舌尖腫脹發黑,抵在骯臟的牙齒上。
一些肥白的蛆蟲在口腔和鼻孔的開口處緩慢地蠕動,時不時帶動大醬塊子里的白蛆。
其他人被突如其來濃烈的臭味嗆的紛紛捂住口鼻,我艱難的移開眼睛,沖下樓梯跑到外面吐了出來。
“這他媽的!晚上飯白吃了!浪費了,可惜了!”
弘毅跟著我下來,酒好像醒了,看著我吐在地上的污穢連連說可惜。
就像要把那東西再吃回去一樣。
想到那畫面,我又吐了,吐了個昏天黑地!
那尸體下面咋樣我看不清,誰也看不清,只能等把尸體弄出來,讓法醫去尸檢。
不過看尸體那狀態,尸檢也檢不出什么。
程軒不知道啥時候來到我身后,幫我順了順背。
我擦干眼淚抬頭,他臉色也十分不好。
“萬生,早知道是這樣的我不讓你跟來好了。”
程軒說他當警察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惡劣的。
而且這棟老樓還有幾戶人家,那尸體就堂而皇之放在樓道里。
“萬生,你說那缸咋能沒有味兒呢?”
程軒問的問題我也好奇。
按理說酸菜缸里下大醬,那味兒都得沖天了!就算是冬天,蒼蠅跟蛆也得滿地爬。
更何況里面還泡了個人?
那遇到點明火不得爆炸?
“你倆瞎啊?沒看見缸蓋子里頭那面貼了符紙?”
弘毅對著我跟程軒大罵,我倆對視一眼齊刷刷搖頭:
“沒看見啊。”
我就看那么一眼,注意力都在缸里了。
“哦,對,黃天賜給撕掉了!”
我……
我懷疑他就是心疼我吐東西,故意想罵我。
程軒也是跟著我吃瓜烙,誰讓他跟我們家熟,這些老仙從來不背著他。
面對弘毅輕描淡寫的解釋,程軒也是一點脾氣沒有。
天微微亮時,尸體連同水缸被抬了下來。
沒了符紙的縫制,臭味已經飄散出去老遠。
警方找到讓送水工往酸菜缸里倒水的老太太,老太太姓范,住在六樓頂樓。
此時整棟樓里的人基本都在外面,有的是年紀大本來覺就少。
有的是被突如其來的臭味兒給熏醒了,以為煤氣泄漏匆匆忙忙跑了出來。
看到警察跟水缸,也都沒多想。
我戴著防毒面具跟程軒在老太太家門口敲了一會兒,屋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黃天賜進去看了一眼很快出來,說老太太已經死了。
看那樣不是剛死的。
尸體都有些腐爛了。
警方只能破門而入,一進屋,屋里的味道也很復雜。
像是常年吃藥的藥味兒,跟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身上的味兒,混合著酸菜行里飄上來的臭味兒,哪怕帶了防毒面具,還是能聞到。
老太太的尸體坐在老式沙發上,身上的皮肉有些浮囊,手邊還放著一部老年手機。
她這模樣已經死去多時,怎么可能在昨晚打電話給送水工,讓他大半夜往酸菜缸里倒水?
看來那個送水工很奇怪。
正常人半夜接到這種電話應該不會理會吧?
他咋保證倒完水老太太能給他錢?
而且我看到缸里的尸體都吐成那樣,他咋看起來沒啥反應?
程軒也覺得不對勁兒,已經讓人控制住了送水工。
法醫將手機搜集起來的時候,砰亮了屏幕,上面顯示的通話時間,竟然真的是昨天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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