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咱們三個就不是親兒子了?”趙清虎反問。
趙清牛沉默,不再多言,背后卻已經濕透了,都是冷汗啊。
老爹太狠了啊!趙懷遠就因為科舉無望,沒了價值,就如此狠心,一個銅板都不愿意給了?
“只怪老二生了個好兒子啊,書禮若沒考上童生,老頭子那點指望還不是在他身上。”趙清虎嘀咕了一句。
之前他對趙老頭的所作所為,還有些不理解。
只以為,他是執念成癡,想著把二房的兩個讀書人供養出來,如此不僅能改換門楣,光宗耀祖,還能翻身農戶變地主,過上好日子。
卻原來,尋根究底,還是一顆自私自利的心在作祟啊。
他穿越過來,剛剛要鬧分家,開始作妖的時候。
趙老頭發過怒,也想打人罵人,鬧了不少幺蛾子,又是請族老,又是當眾發難。
如今想來,趙老頭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挽回,繼續拉著大房的人當血牛,幫著他一起供養二房。
后來,見識到了三個兒子是鐵了心要分家,不愿意繼續供養二房,他就能狠下心,讓三個兒子凈身出戶,甚至提出了苛刻的養老條件。
若不是村長跟大堂伯,用趕出綠竹村,還有除族來威脅,趙老頭根本不可能會讓步。
二房有希望,繼續科舉,而且趙書禮這個童生,讓趙老頭看到了熬出頭的曙光。
為此,他能賣田賣地,砸鍋賣鐵供養二房。
趙懷遠自甘墮落,不去縣學進學,就在縣城廝混,自斷青云路,趙老頭就能狠心將他舍棄,一個銅板都不再舍得。
趙懷遠自私自利,好逸惡勞,貪婪蠢笨,有一半是他自己不爭氣,另外一半就是老兩口養出來的。
如今,趙老頭撒手不管,毫不拖泥帶水,等著趙懷遠一家的,肯定是多災多難啊。
趙懷遠應該慶幸,縣城的宅子、鋪子是他自己的名下,若是趙老頭的,他絕對會收回這些產業。
趙清虎今日,算是把他們兩個徹底看透了。
不管他們怎么鬧騰,自己冷眼旁觀就是。
回家繼續躺著,老宅的事情,趙清虎不愿意多管。
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斷親、分宗。
他現在大概也摸清楚了趙老頭的想法,想要讓對方松口,簽下斷親、分宗文書,怕是要從自己身上榨取最后一些錢財。
這筆錢財,毋庸置疑,肯定是給趙書禮準備的。
科舉可是很費錢的,趙書禮考秀才要去府城,日后考舉人,還要去江北道江北貢院,距離沿河縣可不近,都是要花錢的。
午飯后,趙清虎還沒午休,一片烏云鋪天蓋地而來,隨即就是狂風席卷,暴雨如瀑。
站在屋檐下,看著一排排屋頂淌下的水流,趙清虎松了口氣。
終于過了這段悶熱的時期,這雨落下的瞬間,悶熱立馬變成了涼爽,讓他心情好了不少。
暴雨持續了半個時辰,才逐漸減弱。
不過,天空并沒有放晴的征兆。
見幾個村民,穿著蓑衣,帶著斗笠,冒雨往竹溪趕,趙清虎好奇。
“王老九,你干啥呢?”
隔著雨幕,趙清虎站在自家門口呼喊。
王老九拎著一個水桶,手里面拿著魚叉,聽見了趙清虎的喊聲,在雨中回頭看了一眼。
“清虎,竹溪水漲了,魚都上岸了,你不去抓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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