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該給外鄉人一個教訓才是。”
護衛長玄鐵戰靴蹬碎青磚,腰間六尺斬馬刀嗆啷出鞘。
刀刃纏著的黑霧凝成鬼面,雨簾霎時被劈出十丈真空。
“住手!”青鳧的油紙傘剛抬起半寸,刀鋒已至牧二眉心。
牧二左手還按著青翎肩膀,右掌隨意拍向刀背。
“當——”
金鐵交鳴聲震得屋檐積水倒卷,護衛長虎口迸血,眼睜睜看著刀身裂出蛛網紋。
“就這?”牧二屈指輕彈刀刃。
斬馬刀應聲炸成鐵屑,護衛長被反震力掀得倒飛。
牧二旋身接住最大那塊碎片,手腕輕抖,鐵片擦著護衛長耳畔釘入石墻,割斷三縷發絲。
“噗!”
護衛長撞塌門樓立柱,胸甲凹陷處滲出鮮血。
他掙扎著要拔腰間短弩,牧二腳尖挑起塊碎石,“啪”地擊碎他三根肋骨。
護衛長一抹嘴角,滿臉獰笑,染血的手掌拍向腰間青銅虎符。
“有點本事,但是遇到我的符寶呢?”
符面饕餮紋剛要睜眼,牧二已鬼魅般閃至他身后。
“滾。”
牧二拎起護衛長后頸,像扔破麻袋般甩出三十丈。
那人砸穿七重院墻,才堪堪停下。
一切都太快了,青鳧兩爺孫看的是眼花繚亂。
等到反應過來。
青鳧拍打著大腿,道:
“前輩,你干了壞事啊!”
青翎則是雀躍不已,道:
“前輩,你真厲害!”
牧二笑了笑,道:
“老爺子,既然我出手了,這件事自然會管到底。你切莫擔心。”
青鳧不解道:
“您為何不讓我們去宴會?”
牧二看向遠方,哪里有股氣息爆發開來,陰冷而有窒息。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暴雨突然懸停在半空,鎮長踏著凝結成冰晶的雨珠走來。
他銀發間纏繞的紫黑咒文已蔓延至脖頸,肚腹處裂開的皮肉里伸出十二條透明觸須,每根觸須末端都拴著個哭泣的獸首。
牧二瞇眼看清最近那顆獸首——竟是三日前被分解的虎王模樣。
“見了本座...”鎮長話音未落,青翎膝蓋已重重磕向青磚。
“還不跪下?”
牧二袖中迸出兩粒火星彈在爺孫倆后腰,青鳧踉蹌著撞進廊柱,驚見自己方才跪處鉆出七根白骨尖刺。
“修煉給腦子修傻了?”牧二掌心騰起紅蓮虛影,映得漫天懸雨如血珠,“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也配受跪拜?”
鎮長腹部觸須突然暴長,十二獸首尖嘯著撕開雨幕。
整條長街懸掛的鐵劍應聲而斷,碎鐵渣裹著紫黑咒文凝成萬枚冰刃。
牧二足尖輕點,腳下青磚炸裂的裂痕恰好拼成囚龍陣圖。
“劫燼。”
他呢喃聲散在風里,周身紅蓮剎那怒放。
熔金色的火焰順著衣袍紋路流淌,所過之處懸停的雨珠盡數汽化成血霧。
當第一片蓮瓣撞碎冰刃時,方圓十丈內的雨水突然開始倒流。
鎮長瞳孔裂成復眼狀,十二條觸須擰成螺旋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