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赤山說局外有局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很多時候,當你以為你看到的是真相的時候,往往這些事情最終會證明,你只是看到了表面。
同樣的,很多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事情會以一種什么樣匪夷所思的方式,撞在我們的面前。
“所以說,苗苗雖然和你商量好了,按照計劃在遺跡之中對我做出測驗的,可事實上她并沒有這么做,讓一切失控了?”我沉吟了一下,把思路理順之后問周赤山。
“是啊!這丫頭,應該是有自己的想法。原本因為某些人的算計,我們處于被動之中,可是被苗苗這么一弄,這下好了,有些事情我們不了解,那些人也不了解。“
我啞然苦笑了起來。
這算什么?破罐子破摔嗎?還真的摔出了點兒東西來。
“話是這么說,但是我有點兒擔心苗苗。”我突然開口說道。
因為就在我說話的說話,我后背上的小女孩,突然伸出手在我的脖子抓了抓,看起來就像是故意調皮搗蛋一樣。
不過她的舉動,卻讓我想起了遺跡中最后苗苗消失那一幕的記憶。
這樣來看的話,苗苗的舉動,更像是查漏補缺一樣。
“這些,只能靠她自己了,現在我們幫不上忙。”周赤山伸出手拍了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問他對苗苗了解多少。
“很多,也很少。”周赤山搖頭晃腦的說道。
“說人話。”我沒好氣的沖他喊了一句。
周赤山卻很委屈的說,“真的啊,自從進入十三局之后,她就被分配到了我的小隊,是我把她從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頭,一步步的帶到現在的,你是不知道,剛開始的說話,這丫頭就怕黑怕鬼,成天膽顫心驚的,后來好歹是熬過來了。”
“等等!”
我打斷了周赤山的話,狐疑的看著他,“她怕黑怕鬼?那為什么會加入十三局呢?難道不知道十三局是干什么的?”
我是真的想不通這一點。
這就像是一個警察,你告訴我暈搶,一個護士你暈血,怎么可能呢?
最基礎的條件都不達標的。
“你先聽我說完。”周赤山擺了擺手。
我帶著狐疑點了頭,示意他繼續。
“后來,這丫漸漸的適應了這一切,表現出了非凡的洞察力,成為了第三小隊的核心之一。第三小隊的任務,很多都是苗苗發現線索的。這點她比我這個隊長都強。只是她有一個秘密。”
我立馬問什么秘密。
“她其實并不是適應了這一切,也沒有克服對那些東西的恐懼,而是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強行讓自己去對抗這些東西,明白嗎?”
“到現在,她依舊害怕這些,可是她就是強行讓自己直面這些,頂著這種巨大的壓力,一次次出色的完成任務。”
周赤山的這番話,讓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就好比一個長跑運動員腿斷了,每往前挪動一步,都很痛苦。
但是卻硬生生的用自己的意志力克服了這一切,讓自己在跑到上跑的飛快。
可當無數人為了他的勝利歡呼的說話,沒有人知道,他的腿早就已經斷了。
這要多強大的內心?
對自己太狠了!
而我對苗苗最清晰的記憶,還停留在當時在老歪的鋪子里邊見的那樣子。
看起來,一切很平靜。
但是對我這個新人卻很好。
簡直是難以想象,長久以來,她一個人承受了多少。
“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我的確對她很熟悉,但是對于她的內心,卻一無所知。”周赤山自然的給自己又點了一支煙。
我讓他給我也來一支。
只是點煙的時候,我們兩人的手都在發抖。
被苗苗的事情驚的。
“那十三局就不審查一下?”我用力的抽了口煙問。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加入十三局,背景調查什么的肯定是有的。
不然的話,周赤山也不會知道我和林雅之間的關系。
“審查啊,怎么不審查,但是對于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你審查有什么用呢?”周赤山幽幽的說道。
我眼皮狂跳,問他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加入十三局分為兩種,一種是主動的,另外一種是被動的,當然了,這個主動和被動,不是你個人的意志,而是從十三局的角度出發。”
我若有所思的問他,我這種算什么?
“你這算是主動的。可以加入,也可以不加入,沒人強迫你,對吧?”周赤山笑了笑說。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問,“莫非苗苗加入十三局,是被迫的?”
“那年,城南的一個防疫站,出了大事……”周赤山低聲的講了一段往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