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
“在!”
“博望之左有山,名曰豫山,之右有林,名曰安林。子龍將軍帶五千兵馬前去,駐于豫山,帶夏侯惇大軍將至,迎頭阻擊!然汝切記,此戰許敗而不許勝!”
趙云一怔:“軍師,這……”
“子龍將軍不必疑惑,此乃誘敵之計也。”
趙云盡管不是完全理解為何要在此誘敵,還是抱拳道了一聲:“喏!”
“文聘!”
“末將在!”
“你率兩千步卒,于博望兩側相伏。若見子龍撤出,立刻率軍襲出,以阻曹軍!記著,此戰亦許敗不許勝,暫阻敵勢后,立刻南撤。”
“喏!”文聘也雖有疑惑,也應喏而下。
“糜芳!”
“在!”
“汝攜帶鍋灶輜重于子龍身后五里跟隨。前方文將軍和子龍將軍若敗,你亦立刻撤逃,并將鍋灶輜重散落在路上,以做倉惶之勢。”
“喏!”
“黃老將軍何在?!”
“老夫在此!”
“博望之南為山路道口,老將軍率三千兵馬,在此伐木造營。若見三將后撤,老將軍立刻命人丟下將旗輜重,亦撤營南退。”
“這個……”黃忠苦著臉,捋著花髯:“老夫戎馬多年,也沒打過這未戰先退的仗啊!”
“所以,老將軍無須接陣,到時南撤回新野便是大功一件。倘若接陣,便是勝之,亦為大過,當軍法處置!”
“這……好吧!”一抱拳,領命退下。
“傅肜、傅士仁!”
二將一齊出列:“末將在!”
“博望之南十里,為蘆葦蕩。此處山川相逼,叢林緊密,若得火攻可大敗曹軍!然,我卻要你不許火攻,汝二人領兩千軍于此地籌備滾石原木,野草柴堆,待曹軍將來,立刻丟棄所有物資,入安林潛伏,。”
二人對視一眼,皆為不解。
傅肜拱手道:“軍師,既可得勝,為何不在此處放火,反棄此險要?”
“要放火,但不是一開始就放。”
諸葛亮呵呵一笑:“前番曹仁冒進入伏,今夏侯惇舉大軍前來,豈可不防?若軍中有能人,見此地狹要,必會教其謹慎慢行,我軍雖可得勝,卻難動其筋骨。不足取也!”
傅肜問道:“那何時放火?”
“汝二人得見新野火起,便立刻放火燒蘆葦蕩,然后率軍南撤以避火。但見曹軍生亂,可出兵以襲曹軍糧草輜重。”
二人一共拱手:“喏!”
劉備擔心有人質疑軍師,使軍令大打折扣,當即表態:軍師軍令,既我之軍令,眾將務必嚴格遵行,不得有絲毫懈怠與違抗,違令者軍法處置!
眾將見劉備發話,一同抱拳道:“喏!”
……
樊城!
當張飛從睡夢中醒來已是深更半夜。
“大哥整日如魚得水,如今他心中只有那諸葛亮,忘了俺這兄弟也……”
正欲翻身起床,卻見身上蓋著一件錦袍,抖開看看,正是劉備的錦袍。
“誒?”
張飛抓抓腦袋,表情漸漸僵住,忽然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涌上心頭。
他一把薅過其侍衛:“大哥可來否?”
侍衛戰戰兢兢不敢回答。
卻見張飛案前端坐一人,正小口品著張飛的酒。
竟有人敢偷喝他張飛的酒,張飛登時大怒,可再定睛一看,竟是簡雍簡憲和。
“老耿,你怎在此地?”
簡雍長嘆一口氣:“曹操大軍南下,主公升帳點兵,卻不見三將軍,便親來此探查,得見三將軍醉酒至此,便命我在此等三將軍醒來。”
張飛頭皮發麻:“那……那大哥呢?”
“主公啊,已去新野御敵去了。”
“啊??”
張飛立刻酒醒,直跳下案床,他瞳孔劇烈顫抖,滿臉都寫著驚慌失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