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道榮虛瞇雙眼,氣定神閑:“看見沒有,關羽已心浮氣躁,此正是破敵取勝之機,看我斬關羽于馬下!來人,起鼓呀!”
戰鼓聲隆隆響起,邢道榮一抽戰馬,舉大斧朝關羽殺去。
“關羽,我來也……”
關羽亦舉青龍偃月刀殺來。
只三個回合,邢道榮不敵,被關羽打落兵器,單手拎去。
戰馬空騎一邊啃著草,一邊慢悠悠歸來。
只留一大斧孤零零落在戰場中央。
大鼓聲驟歇,戰場寂然無聲。
偶有雁隼飛過,發出兩聲鳴叫,顯得無比突兀。
場面異常尷尬。
關羽回陣,將邢道榮置于地上,綁縛于旗桿之上:“還有誰,要與關某一戰?”
零陵眾將皆膽戰心驚,無人敢出。
關羽認為,此時若揮大軍掩殺過去,必得大勝。
然而,劉度若據險而守,卻也麻煩。
此主將既失,必再派主將而來,若得劉賢,方可使劉度棄城而降。
當即收軍歸營。
大帳之上,命人帶上邢道榮。
邢道榮跪雙膝跪地磕頭不止:“云長將軍在上,受小人一拜。”
關羽皺眉,此人怎這般善變?
關羽最惡此類人等,厲聲叱道:
“汝不是要在陣前要殺于某,怎于此地奴顏婢膝,搖尾乞憐?”
邢道榮一改前番態度,諂媚道:“君侯有所不知,我祖上也販豆賣棗,和關將軍同出一脈。今知關將軍來我零陵,心下大喜,勸主公歸附將軍,卻不準允。不得已,只有出戰。
今被將軍所擒,非我原本武力如此,乃故意為將軍所擒也。唯有如此。方可入將軍之帳,與將軍訴說我奪城之計!”
關羽微微虛瞇鳳目:“汝要助我奪零陵?”
“對!”
邢道榮一抱拳,凜然道:“在下武功雖然不及關將軍,可亦是零陵第一名將。三招為將軍所擒,于名聲大損。然而我不在乎,為了能助關將軍奪取零陵,我便是再丟臉也不在乎!”
“汝欲用何計啊?”
“將軍可將我放回,某自巧說,今晚將軍調兵劫寨,某為內應,活捉劉賢獻與將軍,劉賢既擒,劉度自降也!”
關羽呵呵一笑。
此人之言行做派,無一不觸其所惡。
關羽久經戰陣,豈不知如此行事風險很大?
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寄希望于一個諂媚猥瑣之輩,絕非明智之舉。
關羽點點頭,撫髯道:
“破一零陵城,何用如此狡詐之計?某自有辦法破零陵城。到時某會問太守劉度,邢道榮可有勸汝歸降否?若是,則饒汝命在。若不然,某便斬汝于旗下,以正軍法。”
說著擺擺手,示意將邢道榮拉下去。
“啊?”邢道榮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君侯,劉度此人……此人記性不佳,君侯,喂,君侯啊……”
邢道榮被拉了下去。
傍晚,關羽正秉燭讀著《春秋》,斥候來報。
“廖將軍來報,上游河道已疏浚完備,只需破除巖石梗阻,便可引水而下,直搗敵軍營寨。”
關羽長出了一口氣,將書簡放在一旁,站起身:“傳令,放水,攻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