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騭暗自欣喜。
士徽如此易為言辭所動,足見此人心浮氣躁,非成大器之人。
若得此人統領交州,則交州必歸我江東也!
他趕緊近身探手拉住士徽:“公子不得沖動。”
士徽恨恨道:“悔未早見先生,至鑄成大錯!”
然后又一拱手:“先生可有良策?”
“那公子,荊交可簽盟否?”
“交使尚未入荊,故而尚未成盟。”
步騭呵呵一笑:“既如此,一切都好說。”
步騭的笑,真讓士徽有種無比安心的感覺。
他治不了的龐統,終于有人能治了。
當即退后兩步,朝步騭拱手一拜,表態道:“先生既有妙策,士徽愿聽驅使,但凡能挫荊州銳氣,愿助交州歸心江東。”
步騭心中大喜,上前一步,將其扶起:“公子言重了,我等自當和衷共濟,攜手并心。”
“既如此,請先生獻計?”
步騭撫髯沉思片刻,問道:“張飛或者龐統可有向交州索要軍糧,以資城外之軍?”
士徽搖搖頭:“只送珠寶特產,家父雖有許諾,卻暫未送過糧草。”
“這說明,盟誓未成之前,為安士公之心,仍由荊州調撥糧草。”
“應該是如此。”
步騭笑了笑:“先拖住交州派使。張飛駐守交州城外之兵所依者乃荊州供糧,若得呂將軍截斷荊交糧道,張飛于城外必得餓肚子,而向士公求救。”
士徽不解道:“以家父現今與龐統、張飛之親厚,一旦有事,必不假思索,傾力相助啊!”
“呵呵!雖蒙其相救,然張飛究竟是何狀況,士公亦當能洞察分明。值此之際,公子可向主公請纓,擔起輸送糧草之責。只需拖延幾日,我自有破張飛之軍的良策。”
“妙計,妙計也……等等!”
士徽好像想到了什么:“對了,江東與荊州本為盟友,唇齒相依。今若行此等事,可否會遭荊州怨恨?”
“無妨!”
步騭擺擺手,胸有成竹:“公子,我且問你,交州之山林,可有匪盜橫行?”
士徽嘆氣道:“至黃巾軍后,天下紛擾,四海淆亂,哪里沒有匪盜?”
“如此甚好。可令我江東軍詐為匪盜,突襲張飛大營以破之。
回頭鳳雛問起,交州再來個一問三不知。
不不不,公子到時亦可以反問:張翼德將軍素稱天下無敵,緣何竟為山野匪盜所敗,且敗得這般不堪?
然后公子再派龍編營侍衛剿匪,自可重獲交州之威望。”
士徽面顯激動之色:“此真妙計也!”
接著,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可張飛治軍甚為強悍,駐軍兩千精兵,又有十八燕騎相助,先生如何能破之啊?”
“呵呵呵……”
呂岱撫髯一笑:“公子,你剛才說,張飛駐軍多少兵馬?”
士徽坦然言道:“兩千精兵。”
呂岱微微晃頭,面露些許得意與輕蔑之色:“公子可知,本將軍有多少人馬?”
士徽問道:“將軍所帶精卒幾何?”
呂岱冷然一笑:“足足兩萬江東精兵,正扮作匪盜,伏蟄于交趾郡北山林之中。”
士徽大喜,覺得擊破張飛有望。
竟未詳思,江東這兩萬銳卒,何以能神鬼不覺,悄然而抵達于交趾郡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