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對周瑜心存感激,乃因放其過荊。
另對魯肅心中尚存一絲敬意。
“魯子敬先生,某既反出江東,何意受公此拜?”
魯肅笑了笑:“公子是江東的公子,將軍是江東的將軍,魯肅乃江東之臣,自是要拜。”
按說,太史慈原本在江東地位甚高,但魯肅地位亦不遜色。
然此時魯肅謙卑恭敬,盡顯江東臣子之禮。
劉備與諸葛亮見此,敬候一側,亦先不多言。
太史慈冷冷說道:“既如此,為何吳主欲害公子?”
魯肅長嘆一口氣,以平靜的語氣應對道:“公何出此言?若非公帶兵暗入吳縣,吳侯亦不會攜兵前去,致江東自戮,此節誤在將軍,而非吳侯也。”
魯肅深諳外交之道,他自信以他的口才,斷然可將太史慈說的啞口無言。
然魯肅未料,其未至之時,諸葛亮早已逆料其行,且已授太史慈以應對之策。
故而,太史慈并未反唇相譏,而是含淚一嘆:
“既如此,子敬先生可愿聞公子紹當時之遇?公自當裁斷!”
“哦?”
魯肅著實沒想到,太史慈竟來這么一手。
按說,他為保孫權之利,此時當言:“公子紹尚幼,或有諸事記憶未確,致見聞有偏,未可遽以為證。”
不聽孫紹所言,使事情難辨是非曲直。
然而,魯肅亦是忠良之輩,亦想知曉,吳侯到底做沒做暗害公子紹之事。
他不是不為吳侯孫權著想,而是他的思考角度是:
若其間有毫厘之節致生誤會,亦好從中解釋。
“善,請公子道來。”
劉備拱手:“既如此,備可回避!”
魯肅自知,此言多已和劉備告知,便道:“無妨。”
孫紹走上前,眼含淚水,目露怒色。
這和魯肅所認識的那個唯唯諾諾公子紹似乎判若兩人。
孫紹緩緩到來,他沒說自己在靈巖寺多番遭遇,也未說久不出戶幾多委屈,更未說無良師友伴相佐人生孤獨。
他只說呂凱入靈巖寺所為,逼其身著軍卒之衣,脅迫其出城反入亂軍,事無巨細,詳盡周到。
魯肅聞之,本欲逐條辯駁,卻越聽越覺心驚。
而后冷汗漸出,竟至詞窮。
他非不知世務之士,亦非搬弄是非之輩。
自然明白,倘若孫紹此言俱真,那么吳主此行,就是帶著坑死孫紹的目的。
只是幸被曲阿所救,方得活命。
想到此,魯肅雙手顫抖,心中反胃。
然而又想,自己亦為江東之大業,生出過刺殺國太之心,亦感滿心愧痛,無法言喻。
“子敬先生,某敬你為德高之士,你當辨別,吳主是否有害公子之心?”
“這……”
然而,魯肅還是想到了一個牽強的理由:“或是呂凱自行做主,誤解吳侯之意,有此唐突之舉。”
按說,太史慈可如此言:既如此,江東亦為公子紹兇險之地,我帶他離開,何錯之有?
太史慈卻并未解釋,看了魯肅一眼,冷笑一聲:“子敬先生既出此言,那太史慈與公別無話說!”
說罷,收目直視,竟不再看魯肅一眼。
魯肅喉頭一耶,竟有一股劇烈的胸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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