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縫里傳來劍嘯。穿封逸踩著凸起的巖石躍起,劍在頭頂劃出半圓,云鞭繞住旗手旗桿,右劍精準地砸進了旗手的后頸。旗手慌忙回馬,卻被李墨涵的軟劍纏住馬腿。“咔嚓”一聲,馬腿攔腰折斷,旗手連人帶旗摔進玄甲騎的陣里,被亂馬踩成了肉泥。
“殺!”玄甲騎的將官終于慌了。他抽出腰間佩劍,劍指穿封狂,“給我殺了這四人!取他們的首級!”
將官的劍法極狠,每一劍都帶著破風之聲,直取穿封狂咽喉。穿封狂橫錘格擋,只覺虎口發麻——這將官的劍是玄鐵鑄的,比他的鐵錘還沉三分。他突然變招,錘身壓下對方劍背,順勢一腳踢中對方手腕。“當啷”一聲,佩劍落地,將官踉蹌后退。
“穿封英雄,小心背后!”李汐染的尖叫混著風聲。穿封狂旋身,頭錘如游龍回頭,平掃偷襲者的咽喉——那是玄甲騎的副將,趁亂摸到了他身后。
“殺!”穿封狂踩著副將的尸體躍起,鐵錘在頭頂劃出寒芒。他像頭受傷的猛虎,鐵錘所到之處,玄甲騎紛紛落馬。李汐染的鐵槍緊隨其后,專挑落馬的騎兵;穿封逸的利劍從崖縫里探出來,砸馬腿、敲人頭;李墨涵的纏帶纏著最后一把箭,甩向將官的咽喉。
“撤!”將官終于膽寒。他撥轉馬頭就跑,卻被穿封狂的鐵槍刺中后臀。馬吃痛狂奔,將官被甩進溪澗,濺起的水花里混著血,染紅了整段溪水。
玄甲騎的陣型徹底亂了。剩下的騎兵勒住馬,望著滿地的尸體和斷甲,不敢再前進一步。晨霧已經散盡,陽光照在穿封狂的鐵錘上,錘身的血珠折射出七彩光,落在他染血的臉上,像道勛章。
穿封狂見敵人按兵不動,立即扯下衣襟,一頭銜在嘴里,草草包扎了臂彎的傷,又去扶李墨涵。李汐染已經咬著牙站了起來,鐵槍在掌心轉了個花,“穿封英雄,他們跑了?”
“跑了。”穿封狂望著山坳里東倒西歪的玄甲騎,“但英布絕不會善罷甘休。”
穿封逸的劍和半截軟鞭在掌心捏出了冷汗,發間的銀簪子在陽光下閃著紅。李墨涵勒緊肩上的布,軟劍纏上金車殘轅,李汐染的鐵槍挑起片草葉,放在唇邊輕吹。
四人相視一笑。遠處傳來溪水的轟鳴,混著萬人漸近的馬蹄聲,在山谷里回蕩。
“他們又來了!”李汐染發出輕嘆的聲音,“如此車輪大戰,別說殺敵,耗也得把我們耗盡!”
穿封狂吹著鐵錘上的血:“我了解英布,不奪得寶藏,他是絕不罷休的。”
李墨涵努力支撐起傷痕累累的身子,緩緩走向靠近斷崖的一輛金車,“既然無力守住這些金銀財寶,那我便毀了它們!”抬手一掌,已將腳邊那輛金車打下懸崖。去,任誰也別想得逞。
“姑娘休要魯莽!”一條紫影從山縫里蹦出,一把拉住車把,將那金車停在了斷崖邊緣,再前挪半分,便會墜崖。穿封狂暗道:“好大的勁道!”
紫影順勢一扯,又將金車拉回原位,李墨涵呆立瞬間,便即行禮:“多謝前輩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