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影一身紫衫,手握玄鐵劍,紫色紗巾遮面,整個身子暗暗的韻味,透出一股冷冽的的氣質與美。“只是路過而已,不必言謝!”
穿封狂神色呆滯,看著紫衣女俠,忍不住上前搭話:“弋前輩,怎么是你?”
女子輕啟面紗,露出一張貌美如花的臉:“我一路跟隨天竹姑娘,便來到了這里,沒曾想會在這樣的場景下遇見你們!”
穿封狂一喜:“那天竹她人呢?”
女子嘆道:“我與天竹姑娘有知遇之恩,華山腳下她曾被東郭追殺,是我救了她的性命,當時我給他服了金創藥,神智模糊,估計她已記不得我了。時隔許久,沒想到前日里又和她邂逅于女媧山上,中原武林為了寶藏,群雄逐鹿,我深怕她再次陷入困境,便尾隨于她,結果在前方叢林之中,居然跟丟了她的行蹤。”
穿封狂總算松了口氣:“呆哪里都比這里安全,前輩,你快走吧,我知道你還有笑天需要照顧,可不能將你也牽扯到這場風波中來。”敢情來人正是七十二峰中孤云峰的弋念嬌。
“來都來了,何必要急著走呢?”英布發出狂笑。
山下鐵騎又像蟻穴破堤,密密層層從山縫里擁擠而來,震聲響徹云霄。
紫衣女子不慌不忙,一看就是江湖老手,從布囊里翻開一些草藥,迅疾給大伙包扎了傷口。
“姑娘快走!”李汐染杵著鐵槍走來,槍桿上的紅綢被血浸得發暗。她的左腿還滲著血,每走一步都在地上洇出個淡紅的圓,“這是英布的玄甲衛,五千重甲騎,沖過來就是山崩地裂!”
弋念嬌沒接話。她抽劍出鞘,寒芒掃過李汐染的傷口——那劍是師父親手鑄的“寒綃”,吹毛斷發,此刻卻被霧露浸得發沉。她望著對面山坳里涌出的鐵騎兵,甲葉相撞的悶響里,聽見了熟悉的號角聲:“項羽雖滅,可這些都是他的余黨,我與他們勢不兩力。”敢情,她和楚軍也有著深仇大恨。
“哥哥!”穿封逸的左鞭右劍在左側崖縫里砸出火星,“快來助我!他們沖過來了!”
穿封狂倚著金車殘轅,鐵錘在掌心轉得吃力。他的獨臂纏著染血的布,舊傷在臂彎處翻著紫青,每動一下都像有刀子剜肉。可他還是咬著牙,一錘拍飛一支射向穿封逸的弩箭,那是方才弋念嬌聽見的馬蹄聲里夾雜的更陰毒的暗箭。
“墨涵!”穿封狂吼道,“你守住左邊隘口!汐染,挑右邊第三騎的馬韁!逸兒,等我喊'起',你和弋前輩從崖頂砸旗!”
弋念嬌這才看清他們的陣型:穿封狂居中,李汐染的鐵槍斜指左前方,李墨涵的軟劍纏在車轅上,借力往左帶;穿封逸的劍懸在崖縫上方,只待信號。而她自己,正站在他們身側的山梁上,布囊里的藥草被風卷得亂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