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青蛙的味道,他再也沒嘗過。
如今在光天白日捕捉青蛙,雖然和小時候捉到的蛙類不盡相同,陳舟卻也覺得格外有樂趣。
來福見主人也和那些聒噪的動物結了仇,顧不得睡覺,匆忙起床,跟隨陳舟一起征討青蛙,對其打擊報復。
當然,它的行為很難說是幫忙還是搗亂。
自打它加入后,陳舟的捕捉效率非但沒有提高,反而還下降了不少。
……
進入旱季幾近一個月,河流水位稍有下降,但河岸兩旁供蛙類棲息的濕地卻沒有干透。
沒走幾步,陳舟腳上這雙皮靴就灌進了泥漿。
有幾次靴子陷進淤泥中,他用力一拽,把腳從靴子里拔了出來,踩進泥中,弄得小腿大腿乃至衣服下擺全都是泥漿,轉眼就變得比來福還狼狽。
好在河邊的濕泥沒有腐臭味,只帶有腥氣和水草莖葉特有的氣味,敷在身上很是清涼。
這不禁使陳舟想起了他媽常用的一種面膜,好像就叫什么深海泥面膜,黑乎乎的,感覺和這濕泥沒什么區別。
緊攥抄網,他盡量忽略來福的影響,瞅準青蛙的位置,穩準狠扣下,基本不會失手。
約莫臨近下午五點,光線已不那么明亮。
在遍地泥水的河岸,捕蛙大多數時候都只有一次機會,一旦沒網中,受驚青蛙縱身一躍逃進草叢或河中,就再也抓不到了。
當捉到的青蛙積攢到兩三只后,陳舟便返回湖邊,把它們放到水桶中關押起來。
桶中除了青蛙,還有寥寥幾只釣到的小魚和淺淺一層從湖中舀出的水,除了放生的小魚之外,這已經是陳舟釣魚大半天的所有收獲了。
把青蛙裝進桶中后,陳舟還給水桶加了個蓋子,免得青蛙從中躍出。
…
島嶼上蛙類眾多,不像他老家,只有青蛙和癩蛤蟆兩種。
在森林中,偶爾能見到色彩鮮艷,疑似有劇毒的林蛙。
還有色如翡翠,肚子半透明,喜歡從樹上躍下,展開腳蹼滑翔的滑翔林蛙。
不過這些蛙類與河岸蛙類的棲息地錯開,它們主要集中在植被密集,便于躲避天敵的密林,從不往地形平坦開闊的河邊去。
河邊的青蛙模樣大多比較樸素,背部顏色呈暗綠色或者棕色,有的帶有迷彩似的斑點,體型有大有小,給人的感覺不像那些色彩艷麗的林蛙一樣危險。
網蛙的過程中,陳舟還會認真挑選,將那些體型較小的蛙類撥出去,只留體型肥碩的成年蛙。
雖然島上只有他一個人大量捕撈青蛙,卻也不能涸澤而漁。
要是青蛙好吃,每隔一些時日就來捕捉一次,就算只有他一人,也有可能影響整個種群,畢竟這里只是個小島,生態較為脆弱。
對陳舟來說,抓青蛙遠比釣魚有意思。
抓青蛙,至多用時幾十秒就能得到肉眼可見的收獲,釣魚只能看到魚漂在水上晃動,啥時候有魚上鉤,心里根本沒底。
忙碌著,不到一個小時,他就攢下了大半桶肥碩的青蛙。
估摸著這些食材已經足夠自己和來福大吃一頓,陳舟拿著沾滿草葉和泥漿的抄網到河中洗了洗,順便清潔了自己的靴子和褲子,這才帶著濕淋淋的衣服上岸,回到篝火旁。
捕蛙前填進篝火中的木柴近乎燃盡,閃爍著微弱火光。
插在泥土中的魚竿稍有松動,向水中傾斜,浮漂還在水面上,看起來和捕捉青蛙前沒什么兩樣。
抱著不切實際的愿望,陳舟開始收線,希望能看到魚鉤上掛著一條大魚。
然而現實很殘酷,長達一個小時的“愿者上鉤環節”毫無收獲,只損失了一條蚯蚓。
“就知道釣魚不靠譜。
下次應該帶網來,哪怕下河摸魚或者用木矛刺都比釣魚收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