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民們每日前往田地勞作時只要路過廣場,看到這兩棟建筑,就會警示自己,從而打消一些大膽的想法。
能產生這種效果對陳舟來說便已足夠。
……
隨法庭和監獄一起建成的是新土著的居民區。
為了讓這群新來者對島民階級產生明顯的認知,陳舟給所有居所制定了三種標準。
最低級的房屋是四人混居屋,完全使用木頭搭建。
這類房屋內部沒有地板,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屋內有四張床,一個土灶,一個木質置物架,還有些許簡陋的家具。
學習完漢語,掌握基本勞動方法后,新成員就會搬進這種木屋中居住。
其中學習能力強,工作表現良好,或是有立功表現的,將優先搬進更高級的房屋中。
再高一級,房子就有窗戶了。
但島上玻璃有限,這類房屋使用的并非玻璃窗,而是木質百葉窗,白天能敞開通風照明,晚上關窗后,隔著窗戶便很難看清屋外的狀況了。
到雨季,這窗戶只能阻擋部分風雨,遇到狂風暴雨,室內總會潲進些雨水,頗為不便。
二級居民屋從四人間進化成了二人間,屋內鋪有木質地板,廚房和臥室分開,還有一個獨立的小房間,用于儲藏物品或是充當客廳。
對新成員而言,能住進二級居民屋便是值得他們奮斗終生的目標了。
至于更好的房屋,目前都屬于老資歷,他們還不敢奢望。
……
除房屋構造外,房屋的位置也是一種身份的體現。
新成員盡皆居住在行刑廣場周圍,遠離工廠,也就遠離首領。
平時陳舟不外出走動,他們根本看不到首領。
實際上,許多新抓來的土著登島一個多月都不知道陳舟長什么樣子,學習和工作就已經耗盡了他們的精力。
從落后的原始部落,突然來到這個一切都完全不同的地方,他們需要了解掌握的新鮮事物實在太多。
而且老資歷們是一點點,逐步學習知識的。
他們為了更快地追趕進度,不僅需要學習漢語漢字,農耕畜牧知識,還得學習法律,以避免遭受懲罰。
對于年輕的土著來說,龐大的信息量尚在承受范圍。
年紀大一些的土著哪遭受過這種待遇,吃盡了苦頭。
老資歷們最怕星期日,怕的是他狠辣的手段。
這些年長土著怕的卻是星期六,尤其怕“作業”兩個字。
有些土著年齡已經三十多了,交作業后,因錯誤太多,常被星期六叫到辦公室去“單獨輔導”。
現代學生經歷過的恐懼和痛楚,如今在這座17世紀的島嶼上復現,也算一道別致的風景。
……
學生與老師之間的折磨是相互的。
土著們固然被星期六布置的作業和各種習題折騰得頭暈腦脹,星期六又何嘗不被這群愚鈍的學生氣得屢屢高血壓呢。
每隔一段時間他返回工廠居住時,都會向陳舟或是星期日、福祿壽三人大倒苦水。
星期日已卸去肩頭許多重擔,如今主要負責軍事工作。
聽到星期六絮叨,他表面同情安慰,卻控制不住嘴角的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