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該上船的人都已上船,警衛隊成員還是第一次以水手的身份登上這艘船,雖因紀律所限不能到處走動,一雙眼睛卻也滴溜溜亂轉,打量著船上的一切。
星期日身板筆直,腰挎長刀,站在船頭,見眾人收拾完畢,下達了起航的命令。
船身微微晃動,斬開波濤,在更名為李四的科蘇的指揮下,朝著群島的位置前進。
日頭正盛,登船后,星期日正準備前往遮陰的船艙歇息,路過桅桿時卻看到了發呆的魯思兒。
抿了抿嘴唇,對這個老伙計的所思所想星期日心知肚明。
停下腳步,星期日拍了拍魯思兒的肩膀,將他拉離桅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話一出口,星期日便見魯思兒的神色有些黯淡,似是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中。
停頓片刻,在心中做了一個重大決定,星期日這才繼續說。
“從第一次出海你就跟著我,到現在咱們認識快兩年,怎么說都算老朋友了。
首領信任我,給了我全權處理此次行動的權力,在我能力范圍內,我可以幫你一個忙。”
星期日指了指船頭朝向的海面。
“這一次,我們去你兒子游去的那座島,捕捉土著,打探消息。
無論你兒子是生是死,我都盡力給你一個答案。
不過你也不要抱有太多希望,咱們都是從群島走出來的人,對那里的情況知根知底,說實話,你兒子還活著的概率不高。”
“但是,你我都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不管能否找到你兒子,你都得答應我,哪怕以后只剩你自己,也要踏踏實實認認真真地生活下去。
還有,這次行動結束后,我會向首領請示,下一次把你留在島上,你不是個合格的水手,更不是出色的戰士。”
說完這話,星期日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向魯思兒展示寒光凜凜的刃口。
“至于你我共同的仇人,咱們從前那個首領,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可以跟你透露,等造船廠那艘大船建成,就是他喪命之時。
到時候不管你有沒有膽量,我都會把他帶回來,在行刑臺上親手斬下他的腦袋。”
星期日的語氣分外堅定,雙目中仿佛燃燒著火焰,使魯思兒不敢直視。
還陷在對星期日這番話的回憶與思考中,尚未開口回復,他便聽見“鏘啷”一聲脆響——
星期日已將長刀插入刀鞘,邁開步子,宛若一道海風,呼嘯著灌入了船艙,只留給他一個裹在迷彩服中的背影。
……
前往群島的航線已走過不止一次,加之群島正處于旱季,海上并無風浪,視野開闊,路上并未出現意料之外的波折。
持槍的年輕警衛隊隊員經過最初的緊張,漸漸適應海上的顛簸與海風的吹拂后,紛紛變得放松且開朗起來。
見嚴肅的長官星期日走進船艙,他們大多開始小聲交流。
有的警衛隊隊員配備了單筒望遠鏡,此刻趁著位于海上適合瞭望,便將望遠鏡掏了出來,遙望船只前進的方向。
距離群島越近,持望遠鏡者的反應就越夸張,搞得沒有望遠鏡的人百爪撓心,恨不得把望遠鏡搶過來,親眼看看他在驚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