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純血戰斗民族的保爾自然也免不了俗。
瞥了陳舟一眼,見他沒有關注自己,保爾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瓶蓋酒精,然后遞到嘴邊一飲而盡。
啊!
烈酒的刺激瞬間使保爾的面色變得紅潤,像是注入了一針興奮劑。
他端詳著手中小巧的酒精,又倒了一瓶蓋。
這次望著瓶蓋中的酒精,他卻有些猶豫——
該要消毒,還是繼續喝呢?
到底還沒被酒精控制大腦,甚至這瓶消毒酒精是救命的東西,容不得肆意揮霍。
舔了舔嘴唇,保爾最終還是沒有飲下這瓶蓋酒精,而是用手指沾著,一點點將其涂抹在自己的傷口上。
酒精帶來的刺痛感使保爾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他分外節儉地往傷口上涂了三次酒精,見瓶蓋內還剩淺淺一層,不顧酒精被手指弄臟,伸出舌頭將最后一點酒精舔進嘴里,最后才意猶未盡地蓋上瓶蓋。
……
“我提醒你,醫用酒精中含有高濃度乙醇,直接飲用有可能導致消化道黏膜潰瘍。
沒準里面還有甲醇,會損傷你的視力,引起代謝性酸中毒。”
陳舟已經往篝火中添加了足夠多的燃料,在火光的映照下將雌洞鬣狗的尸體攤開,用軍刀剝開了洞鬣狗的外皮。
保爾沒有回復陳舟,他坐在篝火前,紅艷的火光又為他添加了幾分神采。
望著遼闊的草原,望著這個陌生而危險的世界,望著滿手鮮血,正在分解洞鬣狗尸體的陳舟,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
也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也許是古西伯利亞的荒野使保爾尋到了人類先祖在這片土地上徘徊的靈魂氣息,他唱起歌來——
“草原呀,草原呀,
遼闊草原一望無邊!
英雄們騎馬飛過草原,哎嘿,紅軍戰士飛奔向前。
姑娘在哭泣呀,姑娘今天很傷心呀,看年輕戰士揮淚訣別……”
歌曲節奏強勁有力,在不斷的由弱漸強又由強漸弱中掀起一陣陣激昂的浪潮,就像歌詞中的草原騎兵一樣,充滿了一往無前的雄壯氣勢。
陳舟已經將洞鬣狗巨大的頭顱從尸體上卸了下來。
或許是摻雜了酒意,保爾的聲音顯得格外滄桑厚重,使這首經典的“草原騎兵歌”更具英雄氣魄。
一邊剖開洞鬣狗的前胸,一邊看著來自紅色時代的保爾,陳舟應和著他輕聲哼唱起來。
不過在陳舟所處的時代,紅色的巨人早已解體,那些曾經誓死捍衛紅旗,讓它飄揚在莫斯科紅場上空的英雄們也漸漸被人遺忘了。
陳舟的哼唱沒有軍歌該有的雄壯,反而帶著懷念和凄涼。
保爾能從陳舟的歌聲中感受到他的情緒,想起陳舟來自另一個世界,他不禁問道。
“在你們那里,蘇聯贏得冷戰,打倒邪惡的美帝國主義了嗎?”
割斷洞鬣狗前腿的肌腱,將其抽出放在一旁,陳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