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舟所掌握的制弓技巧,一種來自18世紀,一種來自現代,無論哪種都不適用。
更關鍵的是他不會辨別修復製造弓身的木材,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些材料,因此他的嘗試很快就中止了,似乎只有找到那對游俠才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
時光飛逝,返程途中並未發生什么意外,目所能及的除了一望無際的苔原就是愈發黯淡的天色。
由於保爾腿受傷,返程的速度比來時還慢了一些。
溫度一日低過一日,只有在上午,行走的二人才能從陽光中感受到些許暖意。
夜晚已經變得分外難熬。
苔原上的風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尤其在太陽落山以后。
平坦的大地找不到障礙物,更找不到避風港。
陳舟身體素質更強,晚上睡覺時倒還好,保爾卻有些捱不住了。
所幸有三頭“自發熱毛毯”跟在身邊,入夜點燃篝火,虎大娃和虎二娃靠在后背,虎三娃摟在胸前,既能充當擋風墻,又能提供些溫暖。
不過凡事都有利有弊。
鋸齒虎崽越長越大,對食物的需求也越來越多。
偏偏苔原上動物稀少,僅有的幾種大型動物都不好招惹,除了史前霸主猛獁之外,便只剩大角鹿、擬駝等寥寥幾種能餵飽兩人三虎的獵物。
在苔原,幾乎沒有可供隱藏身形的高草、樹木或是溝壑,一切一覽無余。
食草動物本就機敏,到這地方便更難捕捉,若不是陳舟夜視能力出眾,常常趁著夜晚發動襲擊,趁動物群休息完成狩獵。
指望保爾,恐怕三頭鋸齒虎要被活活餓死。
……
雖說愈是往南氣溫越高,但這畢竟是高緯度地區的深秋,二人行走的速度哪比得上寒潮襲來的速度。
就在兩人離開苔原,重新見到起伏丘陵,高聳山脈的次日,一場紛紛揚揚的降雪正式拉開了冬日的序幕。
這場雪不大,來得很突兀。
天空見不到多少陰云,只是比往日昏暗些,太陽的邊緣也有些模糊,像發了霉。
當時溫度談不上多低,但風很大。
陳舟和保爾抵達草原邊緣,重新見到枯死的野草和河流,心情一片大好,正快速前進時,那雪便隨風飄了過來。
雪細碎,落到地上即刻融化,只能帶來濕氣,無法產生太多寒意。
降雪的時間也不長,大約持續了十幾分鐘,待風吹散云,陽光灑下來,世界就又一片光明了。
三頭鋸齒虎還是第一次見到下雪,瘋了似的在草地上追著雪狂奔。
背在它們前肩的“小書包”隨著劇烈的跑跳上下抖動著,裝在里面的煤炭一塊塊跳了出去,看得陳舟連聲制止,這才勸住了這群小瘋子。
待鬧劇結束,陳舟與保爾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神情中感受到了無聲的凝重。
這里的冬季,可比西伯利亞或是中國冷極根河都可怕得多,而且很可能更加漫長。
別看這場雪像是老天開的玩笑,但它所預示的,誰都不敢輕瞧——
降雪,意味著秋季徹底結束,而冬季已經來到。
他們必須得加快腳步,儘早返回山上的庇護所,開始為過冬做準備。
燃料、食物、注射針劑、加固庇護所、增添更多生存必需品,以及採集鹽,全都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