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日都需行走幾十公里,保爾的膝蓋恢復得較為緩慢。
但形勢緊迫,他深知問題的嚴重性,便也不肯繼續保持之前的速度,執意要增加趕路時間。
好在草原上可供避風的土丘溝壑不少,枯草生火速度快,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碰見樹林,活躍的動物更是為數眾多,整體環境優越了許多。
即便多走一兩個小時,由於晚上休息得更好,比起在苔原上行走,反而少了些勞累疲乏。
就這樣一路前進,沒幾日,二人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陳舟登臨史前世界的樹林,亦是保爾初次開始挑戰,面對洞鬣狗的地方。
……
並不打算故地重游,也沒心情在這里休整,陳舟和保爾誰都不想往林內走,只從邊緣繞過,企圖尋找幾棵製造槍桿的好木材,便繼續趕路。
畢竟時間不等人。
一路走來,二人都注意到,那些來自島嶼或是中緯度、赤道地區的史前生物大多都已死去。
河流兩側到處都是各種動物的尸骨。
環境和本土兇悍的掠食者為它們敲響了喪鐘,即便有些動物逃過一劫,也是茍延殘喘,待真正的嚴冬到來,莫說這些“外來戶”,恐怕就連本土的生物都無法挺過整個冬季。
哪怕擁有時空管理局提供的專屬“外掛”,想到零下六十五度這個可怕的數字,陳舟和保爾心里依舊沒底氣存活下來。
他們都恨不得長出翅膀,一夜之間飛回辛苦搭建的半永久庇護所,或是往來於黑森林與南部庇護所之間,盡最大努力運輸煤炭,只為熬過寒冬。
……
苦無在靈活的手指間翻轉,陳舟正為它物色合適的槍桿,忽見身旁的虎三娃一個縱躍,跑向了林中。
“這小子……”
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被虎三娃甩出來的煤炭,陳舟像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連忙上前撿拾。
恰到好處的寒冷是人類的催眠曲,卻是鋸齒虎的興奮劑。
天越冷,這三個傢伙越亢奮。
隨著體型越來越大,它們的膽量也在與日俱增,有時陳舟和保爾生起篝火,它們就偷偷摸摸地結伴往遠走,或是追逐獵物,或是奔跑打鬧,練習狩獵技巧。
起初陳舟還試圖用命令約束它們,后來發現探索世界是刻在它們骨子里的天性,也就不再強迫它們必須跟在身邊。
但放它們出去玩之前,總要卸下它們的“小背包”,不然多少煤炭也不夠它們丟的。
見虎三娃往林子里跑,陳舟本以為它是看到了什么小動物,或是起了玩心,這才表現得如此活躍,也就沒怎么管。
不想這傢伙跑進森林不久,竟叼著一頂迷彩帽跑了出來。
那帽子很大,上面有個高高尖頂,正面縫著一顆紅色五角星,還有下拉的護耳布,用呢絨製造,具有典型的20世紀初風格。
可能是落在林中太久,遭受風吹日曬,呢絨原本呈深褐的顏色已經變得發白,各處深淺不一,兩邊的護耳布上甚至還有些遭受撕扯的痕跡,隱約可見黑紅的血污。
緊叼帽子,虎三娃搖頭晃尾,邀功似的將它的戰利品送到了陳舟身前。
陳舟倒沒覺得這帽子有什么稀奇,只認為這玩意有可能是其他挑戰者遺落在林中的,一旁的保爾情緒卻激動起來,拄著拐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虎三娃旁邊,一把奪過了帽子。
他急切地拍了拍沾在帽子上的枯葉草梗,翻來覆去地看了幾圈,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
“格羅莫夫將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