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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求方便,每天保爾都會提前做好一整天的飯。
吃過早飯后,他便拎著斧子外出伐木——
他的腿還沒完全好利索,走起路來依舊有點瘸。
別看保爾很年輕,肩膀和膝蓋的傷仍然給他留下了一點病根兒,降雪之前,天色一旦陰沉起來,他的舊傷就隱隱作痛。
受傷勢的影響,保爾不敢背負太多重物,往庇護所旁邊運送木柴時,寧愿多走幾趟,也不求一次搬完。
上午忙活完,中午行軍鍋里的剩飯就已經凍結實了。
恰好那時候泥沙都已沉到鍋底,全都被凍住,凝成一層。
保爾便將凍成冰坨的剩飯撬起來,用斧頭削掉最底下的泥沙,再把冰坨放回行軍鍋加熱,如此就能攪拌了,也不用再擔心牙磣。
……
孤身一人在雪山上生存,日子理應是很艱苦的。
不過保爾得益於陳舟為他留下的“家底”,這日子過得倒不算太差。
除了入夜后庇護所內實在寒冷,還有這冬季的夜實在漫長難熬之外,最令他感到折磨的就是孤獨了。
保爾很后悔當初為什么沒讓陳舟留下一頭鋸齒虎陪他作伴,他寧愿每天多費一些時間帶小鋸齒虎出去狩獵,哪怕自己少吃一點,也不想這么孤獨。
而且這種煎熬正隨著陳舟離去的時間越來越久而逐漸加劇。
有時候睡不著覺,保爾總會胡思亂想,擔心陳舟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險。
但他這種擔心又會因對陳舟實力的信任而消散。
就在這種否定與自我否定中,他終於等到了陳舟回來。
……
回到屬於自己的領地,也是自出生以來,居住時間最久,留下記憶最多的地方,最興奮的無疑是三頭鋸齒虎。
下午時分,保爾剛背著一捆木柴回到庇護所門口。
他將刀子插入行軍鍋內部邊緣的縫隙,正熟練地撬動冰坨,準備進行老步驟。
還沒撬出冰坨,保爾便聽到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緊接著,熟悉的鋸齒虎便出現在坡下。
見到鋸齒虎,保爾就知道陳舟一定成功完成目標,順利返回了,頓時連手中的行軍鍋都來不及放下,便一手持刀一手拿鍋起身奔向山下。
……
隔著老遠,陳舟就聽見保爾那滿口彈舌的俄語。
他面帶壞笑,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待會兒聞到虎二娃身上糞味兒后保爾的反應。
事情的發展如他所料,最亢奮的虎二娃跑在最前面,見到族群中這個最龐大的也是最友善的成員,虎二娃頓時一個飛撲,衝進了保爾的懷抱。
“哦,好孩子好孩子!”
丟下行軍鍋和軍刀,保爾難掩喜意,摟住了這個又長大了不少的傢伙。
他用臉上濃密的鬍子貼緊虎二娃,蹭著它的腦袋,同時還不忘將虎二娃往上提,測量它重了幾斤。
不一會兒,虎大娃和虎三娃也被保爾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