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望向麾下,白振的鐵爪正撕開狼尸咽喉,蘇赫巴魯的雁翎刀在火光照耀下泛著暗紅,穆鐵阿的鐵劍還滴著前日之戰的血珠。
三百輕騎齊聲拔刀,刀光如銀河倒懸,直撲準噶爾王庭。
氈房群突然炸開萬千火星,噶爾丹的狼頭纛旗在濃煙中獵獵作響。“血手修羅“的笑聲如夜梟啼血,十指暴漲三尺,指甲泛著青黑尸毒:“中原小兒,也敢踏足幽冥教的禁地?”
他周身血霧翻涌,所過之處,地面竟滲出汩汩血水。
“蘇赫巴魯,斷其后路!穆鐵阿,護住兩翼!”石飛揚暴喝,玄鐵重刀劈出“斬輪回”。
刀氣與血影相撞,半空炸開猩紅霧團,腐臭氣息熏得人作嘔。白振趁機施展鷹爪功,鐵爪如閃電般抓向血手修羅面門,卻見血霧凝成鎖鏈,瞬間纏住他手腕。
“雕蟲小技!”衛年華的離別鉤化作幽藍流光,鉤住血鏈猛然一扯。血手修羅踉蹌之際,陳風折扇輕揮,十二枚血滴子破空而來。血霧中突然伸出無數血手,將血滴子絞成碎片,反向射向眾人。
石飛揚旋身施展“移花接玉”,竟將暗器轉移方向,釘入后方氈房。
蘇赫巴魯的雁翎刀劈開三名薩滿巫師,刀鋒卷著寒芒直取準噶爾殘余勢力首領沃可爾。
沃可爾的狼牙棒迎擊,卻聽“咔嚓”脆響,蘇赫巴魯的雁翎刀竟將鐵棒削斷半截。
沃可爾驚恐后退,撞翻祭火銅鼎,熊熊烈焰中,穆鐵阿的鐵劍已刺向他咽喉。
“血手修羅“趁機發難,十指如毒蛇般刺向石飛揚后心。
石飛揚劈出“百勝刀法之斷天涯!”玄鐵重刀化作匹練,刀氣未到,地面已裂開三丈長的溝壑。
“血手修羅“雙掌拍出,血影魔功凝成護盾,卻在接觸刀氣的剎那轟然碎裂。
他臉色驟變,轉身欲逃,卻見衛年華的離別鉤封住退路,白振的鐵爪鎖住上空。
石飛揚催動明玉功,整個人化作冰藍流光。
他的肌膚愈發透明,宛如被寒霧籠罩的冰晶,所過之處空氣凝結成霜。“給我留下!”一聲暴喝,刀光閃過,“血手修羅“連人帶刀被劈成兩半,鮮血濺在雪地上,竟瞬間凍結成猙獰的冰雕。
沃可爾見勢不妙,抽出腰間短刃自刎。
石飛揚收刀而立,琉璃眼眸掃視著尸橫遍野的王庭。
月光下,衛年華擦拭著離別鉤上的血跡,陳風搖著染血的折扇輕笑,白振的鐵爪還在滴落腦漿,蘇赫巴魯與穆鐵阿則在分割敵酋首級。
叛亂平定那日,石飛揚在軍帳宴請諸將。
他將繳獲的西域珍寶分賞眾人,唯獨留下準噶爾大汗的王冠。“這頂王冠,”他目光掃過衛年華陰沉的臉,“本王要獻給皇阿瑪,以表平叛之功。”
歸途夜宿驛站,岳鐘琪深夜求見,遞上密函:“粘桿處已羅列王爺‘結黨營私’罪狀。”
石飛揚將信投入火盆,琉璃眼眸在火光中閃爍:“明日,本王要讓衛年華親自為我牽馬回京。”
深秋的風裹著枯葉掠過宮墻,若瑤倚在雍正身側,聽著帳外漏壺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