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揚卻神色肅然,緩步走向武將之列:“衛統領,白楊谷一戰,離別鉤勾魂奪魄,那道幽藍弧光至今仍在兒臣眼前閃耀。”他目光轉向衛年華,只見粘桿處統領握緊腰間寒鉤,幽藍光芒與殿內燭火相撞,迸發出奇異的冷芒。
“末將不過盡忠職守,王爺過譽了。”衛年華聲如寒鐵,可微微顫抖的鉤身卻泄露了內心的震動。
陳風搖著烏金大扇上前,扇面“運籌帷幄”四字還沾著干涸的血跡:“王爺才是真正的將帥之才,陳某不過是依計行事罷了。”他話音未落,石飛揚已朗聲道:“陳先生的血滴子,十二枚齊出如漫天星斗,生生絞碎敵軍退路,此等智謀,古今罕見!”
白振鐵爪微微開合,爪尖還殘留著戰斗的痕跡。
石飛揚望向他:“白統領的鷹爪功,專破重甲,取敵將首級時,當真如雄鷹搏兔,干凈利落!”
這番話讓白振黝黑的臉上泛起紅暈,鐵爪不自覺地撓了撓頭,憨笑道:“王爺謬贊!”
“還有蘇赫巴魯將軍的雁翎刀!”石飛揚突然轉身,指向這位草原猛將,“力劈華山那一招,連敵軍的狼牙棒都被削成兩段,當真是力拔山兮氣蓋世!”
蘇赫巴魯聽得豪邁大笑,聲如洪鐘,震得殿內塵土簌簌落下。
穆鐵阿輕撫劍柄,劍身發出清鳴。
石飛揚贊道:“穆參將的寒星劍法,刁鉆狠辣,專取敵兵要害,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岳鐘琪抱拳而立,石飛揚又道:“岳總兵的虎頭槍,槍鋒所指,無人能擋,當真是我軍之棟梁!”
滿朝文武紛紛頷首,贊嘆聲如潮水般涌來。
石飛揚卻再度伏地,言辭懇切:“兒臣唯有銘記皇恩,更加勤勉,方能報答皇阿瑪的栽培與信任。”
他叩首時,鹿皮袋上的白虎紋路突然發出微光,似在回應這份赤誠。雍正滿意地撫掌大笑,龍袍掃過龍椅扶手:“好,好!皇兒既有此心,朕心甚慰。來人,重賞有功之臣!”
隨著旨意下達,殿內氣氛達到高潮,而石飛揚起身時,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角落里若有所思的穆神阿——那道陰冷的眼神,恰似毒蛇吐信,讓他心頭微微一凜。
待退朝之后,石飛揚回到王府時,天邊的晚霞已將天際染成一片絢麗的紅。
王府門前,富察氏身著淡青色旗裝,懷中抱著幼子,在暮色中靜靜等候。
見他歸來,眼中頓時泛起盈盈笑意,快步迎上前來:“王爺辛苦了。”
石飛揚望著妻兒,連日征戰的疲憊仿佛一掃而空。
他伸手輕輕撫摸幼子柔軟的發絲,幼子咯咯笑著,伸手去抓他腰間的鹿皮袋。
“乖孩子。”他輕聲呢喃,聲音里滿是柔情。
富察氏看著他染血的披風,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王爺,先去沐浴更衣吧。妾身已備好了熱水,還有您最愛吃的西湖醋魚。”
石飛揚點點頭,攬過妻子的肩膀,一同向府內走去。
庭院中的桂花正開得繁茂,香氣四溢,與晚霞的余暉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溫馨的畫面。
他望著懷中的幼子和身旁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