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揚手扶鎏金蟒紋帳柱,望著苗嶺間蒸騰的白霧,指腹摩挲著袖中密報——包利麾下二萬苗兵據守雷公山天險,紅花會與丐幫暗中輸送火藥,更有江湖傳聞稱苗疆五毒教已煉制出見血封喉的蠱毒箭矢。
“王爺,該用午膳了。”親兵話音未落,林間忽起異響。
石飛揚瞳孔驟縮,卻見兩道寒芒破霧而來!林若雪的長生劍挽出九朵劍花,劍鋒直指咽喉;周薇柔的打狗棒幻化成萬千竹影,專攻下盤。
二女齊聲怒喝:“向天歌,你這負心漢,忘記我們母子了嗎?你知道你走后,我們的生活有多凄慘嗎?”驚呼聲中,石飛揚突然踉蹌倒地,蟒袍下擺掃過泥濘。這本是帝王家最不屑的狼狽姿態,卻讓暗處觀戰的陸沉舟心頭一震——向天歌輕功卓絕,斷不會如此笨拙。
恰在此時,粘桿處統領衛年華的離別鉤如毒蛇出洞,陳風的烏金大扇抖出十八道寒芒。
白振鷹爪功撕裂空氣,蘇赫巴魯的雁翎刀劈出開山裂石之勢,穆鐵阿的鐵劍走偏鋒刺向周薇柔后心,岳鐘琪的虎頭槍橫掃千軍,直取林若雪腰腹。
六件兵器帶著金鐵交鳴的銳響,竟將二女攻勢盡數攔下!“江湖草莽也敢行刺親王?”
衛年華冷笑,離別鉤在虹光下泛著幽藍,“粘桿處在此,爾等插翅難飛!”
林若雪旋身避開,長生劍劃出“長虹貫日”,劍氣卻被陳風的扇骨輕易蕩開。
周薇柔的打狗棒法施展出“撥狗朝天”,與白振的鷹爪在空中碰撞,濺起的火星落在蘇赫巴魯的刀面,發出清脆的鳴響。
岳鐘琪槍尖突然一抖,七朵槍花籠罩石飛揚周身。
千鈞一發之際,陸沉舟突然甩出三枚銅錢,“叮”地彈開槍尖。傅守川的打狗棒橫掃而出,與穆鐵阿的鐵劍撞在一起,兩股剛猛內力相撞,震得地面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慢著!”于萬亭突然從樹影中現身,折扇輕搖,“諸位可知這寶親王面相,與江湖傳聞的‘海寧陳家子’有幾分相似?”他目光如炬,掃過混戰中的眾人,“當年胤禛抱走陳家二子,此事江湖早有傳言。”
衛年華的離別鉤猛地一滯,陳風的扇骨也微微發顫。
蘇赫巴魯暴喝:“一派胡言!王爺乃天潢貴胄,豈容爾等污蔑!”
他揮刀劈出“力劈華山”,卻被無塵道長的追魂劍削掉半截刀刃。趙半山雙手連揚,錢鏢如暴雨般封住白振攻勢,文泰來雙掌拍出“奔雷手”,與岳鐘琪的虎頭槍撞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石飛揚蜷縮在地,琉璃眼眸中閃過一絲冷芒。
他看著陸沉舟與傅守川交換的眼神,看著于萬亭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暗笑。
當林若雪的劍尖距離他咽喉三寸時,他突然抬手抓住劍身,掌心滲出的鮮血順著劍脊蜿蜒而下——這并非高深武功,而是帝王以血肉之軀震懾江湖的狠辣。
石飛揚暴喝道:“都住手!”聲若洪鐘。
混戰的眾人只覺一股無形威壓撲面而來,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來。石飛揚緩緩起身,蟒袍上的龍紋在虹光中仿佛活了過來,“本王念爾等江湖俠義,暫不追究。但若再敢行刺……”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于萬亭身上,“海寧陳家之事,本王倒也有些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