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楊玉的手,將竹棒塞到她掌心,一本正經地道:“來!再教我一遍‘風穿牡丹’,這次保證不把竹子戳成篩子!”暮色四合的竹林間,兩人一棒雙劍再次舞起。
石飛揚故意將招式學得歪歪扭扭,時而用棒尾勾住楊玉的裙帶,時而模仿猿猴攀竹,逗得她笑聲不斷,卻又在她劍勢受阻時,用“移花接玉”巧妙化解。
兩人越舞越快,劍光棒影交織成一片迷離的光暈。
石飛揚故意賣個破綻,讓楊玉的劍尖抵住自己咽喉,卻突然張口咬住劍身,又吐出劍身,笑道:“嘿嘿,楊姑娘的劍好甜!”氣得楊玉收回劍來,卻忍不住笑彎了腰。
“不練了不練了!”她跺著腳坐在石凳上,雙頰緋紅如醉,佯裝生氣道:“每次跟你練劍,都要被你氣個半死!”石飛揚立刻湊上前,用劍身當鏡子照了照,自嘲道:“我這玉樹臨風的模樣,怎么會氣人呢?倒是楊姑娘,剛才那招‘龍游碧水’,要是再轉半圈,就能把我的褲腰帶挑下來了!”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捕快的腳步聲。石飛揚眼珠一轉,突然抓住楊玉的手,將她拉進假山后的密道里,低聲道:“快走!帶你去看樣寶貝!”兩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忽然眼前一亮——竟是個廢棄的舞池,月光透過穹頂的圓孔灑下,照亮滿地的牡丹花瓣。
“楊姑娘,還記得你說過的霓裳羽衣舞嗎?”石飛揚扔掉長劍,從鹿皮袋里掏出兩支熒光棒,說道:“今日,小爺就陪你跳一曲!”說罷便擺出個夸張的舞姿,引得楊玉笑得前仰后合。
兩人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石飛揚的棒法與楊玉的劍法奇妙地融合在一起。他時而模仿惡犬撲食,時而擺出孔雀開屏的姿勢,逗得楊玉笑出眼淚,卻又在不經意間,與他的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
楊玉親昵地道:“石郎,你看!”突然指向穹頂,只見無數螢火蟲被熒光棒吸引,在空中組成個巨大的心形。石飛揚趁機攬住她的腰,琉璃眼眸在月光下閃爍著溫柔的光芒,柔聲道:“楊姑娘,這江湖路兇險萬分,但只要有你在身邊,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陪你跳完這支舞。”
楊玉望著他認真的神情,心中一暖,輕輕靠在他懷里。石飛揚遂抱著楊玉,跳上朱雀背部的帳篷里,兩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與滿地的牡丹花瓣相映成趣,仿佛一幅永不褪色的畫卷。
清晨,迷迷糊糊之中,楊玉翻了一個身,探手去摟石飛揚,卻摟了一個空,驀然一驚,急忙翻身而起,披衣下床,卻發現石飛揚正蹲在假山上。
石飛揚抬頭望向楊玉,用碧綠竹棒捅著蜂巢,調侃道:“夫人,都說洛陽牡丹甲天下,依我看,還不如我的夫人跳舞時轉起的裙擺在好看!”
話音未落,凌空傳來環佩叮當,楊玉身著一襲月白舞衣,從朱雀背部一躍而下,手持雙劍款步而來。
“石郎又在搗什么鬼?”她輕聲質問,素手輕揚,雙劍劃出兩道銀虹,劍尖挑起片飄落的牡丹花瓣,也調侃道:“今日教你套‘凌波微步劍’,可不許再像上次那樣,把劍舞成燒火棍!”
石飛揚翻身躍下,故意擺出個滑稽的起勢,一本正經道:“得令!不過,夫人,咱倆先說好,要是我學得快,夫人可得賞我個香吻!”說罷便搶過楊玉手中的長劍,卻因“用力過猛”踉蹌了兩步,引得花叢中的蝴蝶紛紛驚飛。
“少油嘴滑舌!”楊玉嗔怪道,雙劍交疊劃出個完美的圓弧,又嚴肅地道:“看好了,這第一式‘風穿牡丹’,要像春風拂過花葉般輕柔……”
她手腕翻轉,劍尖在花瓣上一點,那花竟滴溜溜轉起圈來,久久不落。
石飛揚看得眼花繚亂,依樣畫葫蘆地揮出一劍,卻把旁邊的石桌劈成兩半,然后“驚叫”道:“哎喲!這劍比我的竹棒還不聽話!”他摸著后腦勺傻笑,突然瞥見楊玉鬢邊的汗珠,竟用劍尖挑起塊手帕,施展“移花接玉”的巧勁遞到她面前。
“就知道耍貧嘴!”楊玉嗔罵一句,接過手帕,指尖卻不小心觸到他的劍身。剎那間,石飛揚運轉明玉功,琉璃肌膚泛起藍光,雙劍相交,頓時爆出點點火星,宛如夜空中綻放的煙花。
“這……這是怎么回事?”楊玉驚訝地道,瞬間瞪大眼睛,只覺一股暖流順著劍身傳來,與自己的舞劍內力融為一體。石飛揚卻哈哈大笑,突然改劍為棒,使出“幼犬戲球”的招式,繞著楊玉的雙劍打轉,調侃道:“夫人,我這招名叫‘劍棒合璧’!夫人的劍法如霓裳羽衣,我這棒法嘛……自然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說罷,又抱起楊玉,跳到朱雀背部上的帳篷里。
兩人的新婚雖然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無外人知道,卻過得如膠似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