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噗”的一聲,赤霄寶劍刺穿了玄鴉樓主的衣衫,在他肩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黑色的血液瞬間染紅了玄色長袍。玄鴉樓主捂著傷口,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甘。
他沒想到石飛揚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強,自己籌劃多年的陰謀竟然毀于一旦。
他深深地看了石飛揚一眼,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身后的玄鴉殺手們立刻停止了攻擊,簇擁著他向后退去。“琉璃俠,今日算你贏了,我們后會有期!”玄鴉樓主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怨恨,說罷,他縱身一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石飛揚看著玄鴉閣眾人離去的背影,并沒有追趕,只是默默地收起了赤霄寶劍。“殿下,您沒事吧?”郭子儀率領禁軍趕到,看到石飛揚安然無恙,才松了一口氣。
石飛揚搖了搖頭,望著天邊的殘月,琉璃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輕聲說道:“江湖路遠,我們的使命還沒有結束。”郭子儀呆愣地望著石飛揚,聽不明白。
幾天之后,長安的朱雀大街,石飛揚身著皇子蟒袍,立于丹陛之下,琉璃眼眸映著金鑾殿上的蟠龍藻井。新帝李亨端坐龍椅,手中展開的奏報上墨跡未干——江淮漕運連續三月遇襲,押運官呈上的殘旗碎片上,赫然繡著一只銜著毒箭的玄色烏鴉。
“李卿家,”新帝將奏報擲于玉案,龍紋御袍袖口的金線在燭火下微微顫動,厲聲質問道:“寒鴉閣余孽竟在江南興風作浪,你可知曉?”
石飛揚拾起殘旗,指腹摩挲著烏鴉喙部的毒箭紋路,當年馬嵬坡楊玉環墓前的血色記憶驟然翻涌。他想起蘇妲己臨死前嘶啞的詛咒:“天狼衛與寒鴉閣的根,深著呢……”
殿外突然傳來內侍尖呼,一名渾身浴血的金吾衛校尉踉蹌闖入,胸前插著半截寒鴉鏢。
“啟稟陛下……揚州鹽鐵使……被劫走了……”校尉咳出帶血的碎肉,瞳孔里凝固著恐懼,結結巴巴地道:“劫賊……自稱……玄鴉樓主……”
石飛揚心中始終忘不了楊玉環,忘不了那個在馬嵬坡香消玉殞的紅顏知己。他毅然決定,借此機會,功成身退,將傳國玉璽交還給新帝,然后換上了一身布衣,離開了皇宮,再次回到了江湖。
他來到馬嵬坡,在楊玉環的墓前久久佇立。“玉兒,亂世已平,天下太平。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他輕聲說道,眼中充滿了思念和憂傷。
夕陽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他轉過身,望向遠方,琉璃肌膚在夕陽的映照下,再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稍后一會,他又踏上新征程——前往江南查案!
三月的揚州,瘦西湖籠罩在濛濛煙雨中。
二十四橋的輪廓在雨霧里若隱若現,畫舫悠悠劃過水面,攪碎了一湖春光。
石飛揚憑欄遠眺,青布儒衫被細雨打濕,緊貼著他線條分明的身軀。
他卸下了皇子冠冕,卻卸不下眉宇間的凝重——昨夜三更,丐幫飛鴿傳書,玄鴉樓主的密令已傳遍各處分舵,目標直指運河沿岸十八座糧倉。
畫舫輕輕晃了晃,鄰座的茶客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公子可是在等風?”那人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他身著月白襕衫,袖口、衣襟處繡著細密的竹葉紋,針腳極細,需湊近方能看清。
石飛揚心中一凜,這竹葉紋的走勢暗合奇門八卦方位,與當年長安街頭遇到的寒鴉殺手如出一轍。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丹鳳眼尾泛著金褐光斑,肌膚欺霜勝雪,看似文弱書生,實則氣息綿長,定是內功深厚之輩。
茶客抬眸,與石飛揚目光相接,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意,詭異地道:“玄鴉樓主有請皇子殿下,共商天下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