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三被人發現,背上的字引來無數官兵圍觀。
朱友恭得知后,又驚又怒,他雖然知道張三與天狼衛有來往,但此事若傳揚出去,對他極為不利。
于是,他下令將張三杖責一百,逐出軍營。
幾個月后,石飛揚在左龍武軍中逐漸站穩了腳跟,憑借著“長河落日劍法”和“昆侖烈焰功”,以及機智調皮,屢立奇功,很快便得到了朱友恭和龐師古的賞識,被提拔為親衛小校。
這日,石飛揚又偶遇了天狼衛的密使與朱全忠密談。
他暗中潛伏,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得知朱全忠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竟然答應與天狼衛合作,準備在近期發動一場大戰,借梁軍的鮮血來祭祀深淵之眼,以換取天狼衛的邪力支持。
夜色漸深,汴梁城內燈火稀疏,唯有朱全忠的王府依舊燈火通明,歌舞升平。石飛揚站在軍營的瞭望塔上,望著王府的方向,琉璃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天佑元年八月,夜漏三更。
洛陽宮禁深處,椒蘭殿的銅獸香爐里飄出龍涎香,卻掩不住殿中彌漫的沉郁之氣。
石飛揚身著左龍武軍親衛盔甲,甲葉在廊下宮燈映照下泛著冷光,他按在玄霜刃上的手指微微顫抖,那不是畏懼,而是怒焰在琉璃血脈中翻涌。
殿內,唐昭宗李曄推開酒盞,枯瘦的手指撫過案上一卷《貞觀政要》,書頁間滑落半片梧桐葉,邊緣已被蟲蛀得千瘡百孔。“皇后,”他嗓音沙啞,望著對面鳳冠微斜的何皇后,難過地道:“昨日聞報,梁王府的鐵甲軍已將皇城圍得水泄不通,你說……朱全忠他……”
何皇后放下銀匙,玉腕上的金鑲玉鐲發出細碎的碰撞聲,顫抖地道:“陛下勿憂,有禁軍護衛,量他一個梁王不敢……”話未說完,殿外突然傳來甲葉摩擦的嘩啦聲,緊接著是靴底踏在青磚上的沉重足音,如同一群餓狼正逼近羊圈。
石飛揚猛地抬頭,只見月洞門外涌來一片玄甲黑影,為首三人正是左龍武統軍朱友恭、右龍武統軍氏叔琮,以及御營都虞候蔣玄暉。這三人都是梁王朱溫的心腹鷹犬,此刻臉上卻帶著一種近乎猙獰的興奮。
昭宗起身卻渾身哆嗦,顫聲道:“你們要做什么?”明黃的龍袍曳在地上,竟顯得有些滑稽。
朱友恭按在刀柄上的手青筋暴起,嘴角咧開一抹冷笑,惡毒地道:“奉梁王令,特來護衛陛下移駕!”他話音未落,身后甲士已如潮水般涌入,明光鎧上的獸面護心鏡在燭火下閃爍,映得殿內一片鬼氣。
昭宗畢竟是天可汗的子孫,此刻竟爆發出一股血性,推開撲來的甲士,繞著殿中盤龍金柱飛跑,玉帶在身后翻飛如白練,暴喝道:“來人!護駕!快來人護駕啊!”
他的呼喊在空曠的大殿里回蕩,卻只引來甲士們更兇狠的哄笑。石飛揚站在殿柱陰影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玄霜刃的刀柄被掌心汗濕,他看著昭宗如困獸般奔逃的身影,耳邊忽然響起杜甫那句“煌煌太宗業,樹立甚宏達”,如今卻落得如此境地,不由得喉頭一熱,險些噴出血來。
“抓住他!”氏叔琮怒吼一聲,手中長槊直刺昭宗后心。
昭宗驚叫著閃過,卻被另一名甲士拽住龍袍下擺,重重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