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長嘆,面容更苦:“阿彌陀佛……此乃截教大興,亦是我等大劫。一門三圣,又有混沌鐘與那詭異大陣……師弟,我等……恐要徹底退出此爭了。”
他們對鴻蒙紫氣和“造圣”之法的渴望達到頂點,卻也對截教如今的恐怖實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
大羅山,清靜無為之地,八景宮古樸莊嚴,亙古不變。
然而今日,這份寧靜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磅礴浩瀚的圣人威壓所打破。
多寶道人周身寶光萬道,圣威凜然,自東海金鰲島方向撕裂虛空而來,其聲勢之浩大,毫不掩飾,仿佛一輪新生的驕陽,要將自身的光和熱,灑遍整個洪荒!
他并未直接闖入八景宮,而是在宮門之外百里處,便已收斂了大部分圣威,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萬寶道袍,臉上那股初成圣人的昂揚戰意也稍稍平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符合新晉圣人身份的沉穩與……恰到好處的恭敬。
畢竟,他此行名義上是來“拜訪”同道,更是要拜見玄門大師伯,禮數自然不能缺了。
就在多寶道人準備上前通傳之時,八景宮那緊閉的宮門卻已悄然開啟。
一道身著樸素道袍,氣質飄逸出塵的身影,自宮內緩步而出,正是人教首徒,玄都大法師。
玄都大法師看著宮門外那周身圣威流轉、寶氣沖霄的多寶道人,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并未有絲毫的驚訝或敵意。他對著多寶道人遙遙稽首,聲音平和地說道:“玄都見過多寶圣人。老師已知圣人駕臨,特命弟子出宮迎接,圣人請隨弟子入內。”
“多謝玄都道友。”多寶道人也回了一禮,聲音沉穩。
他看著眼前這位依舊是準圣巔峰修為的玄都大法師,心中卻是感慨萬千。
曾幾何時,他多寶道人雖然身為截教大師兄,修為已至準圣巔峰,但與這位人教首徒相比,卻總是感覺隱隱差了一線。玄都大法師深得太清圣人真傳,清靜無為,道心圓融,其對大道的理解與感悟,在準圣之中,堪稱頂尖。
若非此次得李善道友逆天相助,煉化鴻蒙紫氣,一步登天,恐怕自己此生都未必能超越這位玄都道友。
而如今……自己已然成圣,與玄都之間,卻已是天壤之別。
這便是……圣與非圣的差距嗎?
多寶道人心中念頭流轉,但面上卻不露分毫,隨著玄都大法師一同,緩步走入了那看似樸素,實則蘊含著無上大道玄機的八景宮內殿。
內殿之中,太清圣人依舊盤膝坐于那萬年不變的蒲團之上,手中拂塵輕搖,雙目微闔,周身道韻流轉,仿佛與整個天地都融為一體,不染絲毫塵埃。
多寶道人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對著太清圣人鄭重無比地行了一禮,聲音恭敬地說道:“截教多寶,拜見大師伯!今日冒昧來訪,還望大師伯恕罪!”
他心中其實是有些緊張的。
畢竟,大師伯太清的態度,向來曖昧不明。先前四圣聯手壓境金鰲島,大師伯雖未曾全力出手,卻也并未明確阻止。如今自己剛剛成圣,便如此高調地前來“拜訪”,這位大師伯……會是什么態度?
他甚至已經暗中做好了準備,一旦太清圣人流露出半分敵意,他便立刻催動自身圣力,全力應對!新晉圣人,自有其鋒芒與傲骨,絕不容他人輕辱!
然而,出乎多寶道人意料的是——
太清圣人緩緩睜開了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目光平靜地看著他,臉上非但沒有絲毫的敵意或不滿,反而……露出了一絲極其罕見的、溫和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風拂面,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暖意。
“呵呵,多寶師侄……哦不,如今當稱道友了。”太清圣人擺了擺手,示意多寶不必多禮,語氣平和地說道,“你能證道混元,成就天道圣位,此乃玄門之幸事,亦是你自身之大機緣,貧道心中……甚是欣慰啊。”
“坐吧。”
太清圣人指了指身旁的另一個蒲團。
多寶道人聞言,心中那份緊張與戒備頓時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受寵若驚?
大師伯……竟然對自己如此和善?!
這……這與他預想中的場面,可是截然不同啊!
他甚至有些懷疑,眼前這位笑呵呵的老道人,真的是那位一向清靜無為、高深莫測的太清大師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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