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初呼吸一滯,白著臉搖搖欲墜,那雙無辜的眼浮上霧氣。
沈輕紓冷眼看著,心中數數。
一,二,三……
周瑜初兩眼一閉,纖瘦的身子往地上倒去。
“小初!”
傅斯言抱起昏迷的周瑜初,看了眼沈輕紓,轉身大步離去。
沈輕紓全程冷眼旁觀,心里再激不起一絲波瀾。
周瑜初每次都能暈得那么及時,也就傅斯言為愛降智才會看不出來。
她把病房門關上,閉眼深呼吸一口。
“阿紓。”
沈輕紓聞聲睜開眼,對上母親發紅的眼睛。
“阿紓,你和傅律師到底怎么回事?”江月蘭這話問出口,又急忙補充:“媽不是懷疑你,媽只是擔心你。”
沈輕紓走過來,握住母親的手,“媽,我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事情快結束了,實在沒必要再讓你跟著操心,但如果我知道后面會發生這些事,那我會一開始就跟你坦白的。”
江月蘭心中隱約有了猜測,“所以,你和傅律師是……”
沈輕紓面色平淡,如今再提起傅斯言,她早已心如死灰,“我們正在辦離婚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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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專屬高級病房。
病床上周瑜初慢慢睜開眼。
傅斯言背對著病床站在窗邊,身姿挺拔,周身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即便只是這樣一個背影,都處于讓周瑜初迷戀不已。
她撐著床坐起身,輕聲喚他,“斯言。”
傅斯言聞聲,側過頭,“醒了。”
他神色淡漠,語氣也冷。
周瑜初一愣,“你,你怎么了?”
傅斯言看著病床上嬌弱無辜的女人,眸光沉沉,“小初,你今天沖動了。”
周瑜初呼吸一滯,抓著被子的手微微收緊。
她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委屈:“我不懂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說過我會照顧你們。”傅斯言看著她,聲音低沉:“下次別再這樣。”
周瑜初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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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流手術的事情因為江月蘭生病不得不暫且擱置下來。
喬星佳說江月蘭全部的報告最快是后天出來。
在報告出來之前,沈輕紓自是沒辦法放江月蘭獨自一人在醫院的。
江月蘭倒是催過她,說不希望因為她耽誤沈輕紓的事業。
沈輕紓讓她放寬心,說已經和甲方溝通好。
江月蘭不太懂沈輕紓的工作性質,很好騙。
夜晚,看著憂心忡忡的江月蘭睡下,沈輕紓和琴阿姨交代幾句,這才離開醫院。
她回家收拾幾年江月蘭的衣物,又去了趟工作室。
到了工作室,沈輕紓打開電腦,點開郵件。
下午的時候她收到一個郵件。
是她多年未聯系的導師發來的。
沒有任何留言,只有幾張照片。
沈輕紓一眼就認出照片里的文物!
是宋末元初盛行的瓷雕佛像。
這類古物在七零年代被考古隊發掘。
大部分都收藏在國家博物館。
沈輕紓把照片放大,仔細觀察。
其實這幾年,每到過年沈輕紓都會給導師發郵件,因為當年辜負了導師栽培,她一直有愧于心,郵件里旁的都不敢提,只送祝福。
但導師從未回過信。
下午突然收到導師的郵件,沈輕紓除了意外,更多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