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蓉醒來的時候家中已經沒人了,鍋里還熱著一碗雞絲粥,方桌上擺著幾碟子小菜。
堂屋里炭盆正燃著,想是于氏怕秦蓉起來冷特意生的火。秦蓉喝完了雞絲粥慢吞吞地走到了堂屋里,靠著炭盆坐了下來,桌上擺著一個竹制的笸籮,笸籮里盛著大核桃。
秦蓉此時還是覺得乏得很,但是炭火加核桃,她一下就想到了蜂蜜核桃仁,秦蓉有些饞了……
秦蓉去灶屋里取了一個烤盤,在烤盤上刷上一層黃油,接著把烤盤架在在炭盆上。
烤盤上的黃油冒著熱氣,秦蓉把剝出的核桃仁平鋪在了烤盤上,堅果的香味很是濃郁,慢慢的,核桃仁的油脂也被烤了出來,那股子油香味很是誘人。秦蓉又取了一罐子樹洞蜜,用小刷子在核桃仁的面上刷上一層蜂蜜,樹洞蜜的清新的甜香味竟然包裹住了核桃仁的堅果香味,一時間整個房間盡是一股子蜂蜜的甜香味。
這瓶樹洞蜜秦蓉還是從貨船的客商那買來的,統共就十罐,秦蓉花了一兩銀子買了一罐回來。
這刷上的一層蜂蜜很快在核桃仁的表面形成了一層剔透的膜,趁熱,秦蓉麻溜地揀了一塊蜂蜜核桃仁吃了起來。
唔核桃仁本就很香,沾上了黃油那就更香了,外頭一層還裹著蜜,又甜又香,真是好好吃,好愜意!
秦蓉一邊刷一邊烤,一會就吃了七八顆核桃仁,正要下手再烤幾個,外頭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秦蓉起身去瞧,原來是陳夫子的兒子帶著媳婦張氏回來了,陳夫子和陳師娘不愿意叫兒子和兒媳張氏進家門,張氏的一雙兒女在門口哭鬧不止,寶哥兒一臉無措地倚在門邊,眼神都呆呆的。
秦蓉是知道陳夫子家的事的,陳夫子的兒子可真是把道貌岸然這四個字表現的淋漓盡致,只是……這不是要過年了嗎?聽說陳夫子因著寶哥兒早就不認兒子了,怎么這會兒,他又來了……
“爹、娘,我是你們的兒子,自然是要替你們養老的,你們因為寶哥兒不理我,那就是寶哥兒的不是,爹娘,這么多年了,你們還沒過去嗎?我怨寶哥兒這件事,我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不是寶哥兒,寶哥兒的娘也不可能走那么早,我對他不喜不是也情有可原嗎?”
寶哥兒在一旁聽著他爹多說一句,面色就白上一分,小小的人兒站在這寒風中竟然像是要站不住了。
秦蓉有些不忍,這什么狗屁爹啊,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說這些話呢,更何況說得這么冠冕堂皇的,什么因為放不下娘子的死,說什么夫妻情深全是狗屁。寶哥兒和張氏的大兒子看著就是一般大的,這不就說明了寶哥兒娘去世沒多久,他爹就已經娶了張氏了嗎?三年都沒守到,裝什么夫妻情深呢!簡直是大尾巴狼,惡心人的東西!
秦蓉走到了陳師娘的身邊道:“阿婆,我家中正在烤蜂蜜核桃仁很是香甜,我帶寶哥兒去我家烤一些吃吧?”
陳師娘知道秦蓉是不忍寶哥兒聽見他這個混蛋兒子說的話傷心,便帶上了感激道:“多謝你了,蓉姐兒。”
“沒事的,不必客氣。”秦蓉說著便牽住了寶哥兒的手進了自己家。
寶哥兒仍舊有些蔫蔫的,秦蓉溫柔地摸了摸寶哥兒的頭,“寶哥兒,蓉姐姐今天烤的這蜂蜜核桃仁用的不是尋常的材料。”
寶哥兒雖然心情不是很好,但是非常有禮貌,他知道秦蓉是為了他好,所以打起精神問道:“是什么不同呀?”
“我用的油是黃油、用的蜂蜜是樹洞蜜,所以這蜂蜜核桃仁的味道與尋常的蜂蜜核桃仁很是不同,噥你嘗嘗。”秦蓉馬上烤了一個遞給了寶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