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輕微的“咔噠”一聲,整棟別墅的門鎖自動歸位,窗簾緩緩合上,切斷外界的光。
“沈硯川……我剛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秋榕榕強撐出一絲笑意,臨時編出來的謊話毫無說服力。
沈硯川和周景行不一樣。
周景行為了最終結果,一般會選擇順著演下去。
但沈硯川沒周景行那么有耐心。
沈硯川更講求效率,而非過程的完美。
他沒說話,只是抬眸掃了秋榕榕一眼,唇角連多余的情緒都沒有。
然后,他當著她的面,撥通了周景行的電話。
手機響了兩聲,那頭接起,秋榕榕聽不見周景行的聲音,卻親耳聽見沈硯川用極平靜的語氣,吐出冷酷的言語。
“她剛才試圖逃跑。”
“已經不信任我們了。”
“我演不下去,你知道的,我喜歡說謊,但我不自欺,已經揭開的騙局,再維系毫無意義。”
“你現在回來。”
“你們的事我不管了。下個月譚松出獄,我那邊也要忙起來。”
“掛了。”
秋榕榕已經不敢聽他后面在說什么。
他的每一句,都像冰刃割著她的心臟。
他們都是壞人。
披著羊皮的狼已經露出大尾巴。
現在必須做點什么!
秋榕榕轉身往廚房跑去。
她記得刀架上有一把切肉刀,她不想坐以待斃。
哪怕拼不過,她也想保護自己。
下一秒,沈硯川掏出槍。
漆黑的槍口朝著她的方向。
她足下有千斤重,不敢再跑了。
額頭滲出冷汗。
“秋榕榕,你別和我鬧,我還想安靜點看會書。你配合,我便等周景行回來,把你交給他。
你要是給我帶來麻煩,我就只能在這里殺了你。”
他說得輕描淡寫,就像不是在威脅殺人,而是在給她講解習題。
秋榕榕舉起雙手,慢慢地轉過身去。
“我不鬧。”
如果是現在死和之后死。
秋榕榕選擇之后死。
如果是死亡和痛苦的活著,秋榕榕選擇痛苦地活著。
留著小命,才有希望!
沈硯川有些驚訝于秋榕榕的配合。
她好像很快就接受了現狀。
然后變得乖順無比。
在現在的秋榕榕身上,沈硯川找不到這四年,秋榕榕生動的影子,她現在像是寂滅的灰,安靜下來,徹底降低存在感。
“要么回沙發上坐著,要么把鞋穿好。”
沈硯川騙她的,他才不會開槍。
秋榕榕是由周景行負責的。
他們三個人之間有約定,在真面目暴露之后,可以養一段時間人質用于尋歡取樂。
再過一年,他們就會出國。
那個時候,把剩下的幾個活口全部處理掉,他們就可以在異國他鄉徹底洗白上岸,用新的身份開啟新的人生。
秋榕榕穿好鞋,坐在沙發上,用毛毯將自己裹住,想要借著那一點溫暖讓自己的心不再顫抖。
她的腦袋很亂。
這一刻,她希望周景行不要再回來。
她不想見他。
不敢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