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來動手,這件事情會變得非常簡單。只需要一個指甲,她知道我沒有嚇唬她之后,就會招供。”
“我來吧。”周景行拍了拍沈硯川的肩膀。
沈硯川有些煩悶地站起身,把椅子往旁邊一推,捏著那根牙簽給周景行,“你最好真的下得去手。”
周景行瞥了一眼牙簽,“我不用這個。”
“我那里還有一些其他刑訊的道具,可以暫時先借給你用。不過用完之后,你得把上面的血洗干凈再還給我。”
“不用了。”周景行拿出槍,“我用我的方法來審。”
“行吧,簡單高效。”沈硯川沒有在此地觀看的愛好,“我去給你找個醫生,以防止她失血過多。”
周景行點頭。
沈硯川從房間離開后,這個屋子里就剩他們兩個人。
片刻后,門鎖“咔噠”一響,被周景行反鎖上了。
海平面上的碩大游輪,在無垠的汪洋上也顯得渺小。
周景行手里拿著槍走到床邊,沒有立刻動作。
“你想逃嗎?”
“沒有,我命在你手里,沒這本事。”就算再不會撒謊,也必須得說。
周景行的身影被落地床頭燈的燈光拉得很長,黑色的剪影靜靜落在地毯上,顯得沉默。
秋榕榕就坐在床上,他不動手,她就一言不發裝鵪鶉。
人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就是得到最后一刻才死心。
不然就會抱著僥幸心理,覺得自己有逃出一劫的可能性。
他那雙溫和的眼,現在像死水一般,毫無漣漪,深不見底,“刀柄和槍,可以是同一個用途。”
秋榕榕驚愕地抬起頭。
她幾乎在一瞬間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臉色慘白。
周景行緩緩走來,秋榕榕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他的皮鞋輕輕碾過地毯,一下一下,像是踩在她的心頭。
“同樣的四年,我希望我帶給你的感受更深刻。”他開口,俯下身來貼在她的耳邊,嗓音低而穩,“你不用和他攀感情,他是精密計算的儀器,沒有心的。”
可你也沒有啊。
你們三個都沒有。
秋榕榕心里腹誹。
“你可以招,也可以不招,我不會逼你一定要說出來,但我也不會停手放過你。
你只要記住,只要你說出來,一切都會停止。
選擇權在你。”
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還是把選擇權交給她。
選擇誰動手。
選擇何時結束。
“好。”秋榕榕深吸一口氣。
周阿姨是爸爸媽媽的高中同學,承載著她離開的希望。
只是周阿姨出現的突然,她為什么要幫助她?難道真的只是出于同學的情誼嗎?
秋榕榕想不通其中的原委,但是機會就在眼前,做任何事情都有風險,她這次如果不抓住機會,說不定在死之前,都不會有那么好的逃走機會。
他抵著她的額頭,槍口順著挺翹的鼻梁,慢慢往下滑,劃過唇瓣,滑向鎖骨,最終停在下腹的位置,頓了頓,再往下。
和刀柄一樣,只不過槍是可以上膛的。
咔噠——
當子彈上膛,秋榕榕感受到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