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川瞬間想到什么,和周景行對視一眼,“那東西不會在秋榕榕身上吧,當年弄死她全家的時候已經搜過了,她家里沒有。
秋榕榕天天跟在你身邊,她從內到外你都清清楚楚,應該不可能藏東西。”
當年的翡翠玉佛搶劫案,有一個只有周景行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大的翡翠玉佛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最重要的東西分別藏在大翡翠玉佛內部。
沈硯川覺得事情變得棘手,“秋榕榕真是我教過最笨的學生,都已經告訴她會帶她回去,還敢玩逃跑。”
說著,沈硯川意味深長地看著周景行道:“你們做的次數太多,她開始賭你會對她手下留情了。”
周景行搖頭,“她不笨,之所以逃亡,是知道,繼續留在我身邊,沒有活路。”
在秋榕榕眼里,逃走比留下,存活的可能性更大。
“可你對她還不錯。”沈硯川有些意外。
“上次我用槍嚇到她,她不想在我們身邊等死了。”
周景行想起秋榕榕在他用槍管做著和刀柄同樣事情的時候,她看他的眼神。
她那么的乖巧,不敢動,也不敢有任何反抗,她瞳仁一動不動,瞳孔深處仿佛卻藏著團死寂的風暴。
是憤怒,是羞辱,是恐懼。
但她硬是扛了下來。
哪怕在子彈上膛的時候,她被嚇得失禁,也在事后很快調整好心態,又圍在他的身邊。
后面甚至還有膽子拉他進換衣間。
他想過她會背叛,會偷他身邊的機密資料,會破壞他的生意,或者趁著睡覺偷襲他。
周景行甚至知道,秋榕榕手上還有一個小小的刮胡刀片。
他在等著她動手。
卻沒想到,她竟然跑了。
她那么怕死的人,頂著脖子上還沒有拆掉的項圈,坐上語言不通的快艇,果斷逃走。
毫不留戀,也未曾被馴服。
她已經認定,繼續留在他的身邊是死局。
“那個項圈上還有定位器,我們要在她聯系到國際救援組織之前,把她抓回來。”
如果真的讓秋榕榕找到救援,把脖子上的項圈拆下來,還在國內的江無渡就危險了。
“讓江無渡先從國內撤離。”周景行手扶著欄桿,“現在安排船,我親自去接她。”
秋榕榕沒有選擇在第一個島嶼下船。
她數了數船上的偷渡客,除自己之外,一共有五個人。
三男兩女。
這附近的島嶼全部沒信號。
有一位偷渡客的手上有衛星電話,可以撥打出去,但那位偷渡客面部毀容,看起來異常兇狠。
秋榕榕還沒接近他,他就用狠厲的眼神警告她。
秋榕榕不敢貿然拿出鉆石戒指交換。
她怕財帛動人心,擔心這些人看到鉆石之后生出歹念,搶劫殺人。
秋榕榕現在最需要的,是這艘船前往有法之地。
她一旦度過邊境就去自首。
然后請求援助律師,替她聯系大使館說明她身上的特殊情況。
和秋榕榕一同乘坐快艇的還有一位黑皮膚的女生。
看起來個頭比她還要小。
像是混血亞裔,皮膚黑亮發光,能說幾句中文,但不夠流暢。
她用蹩腳的中文偷偷對秋榕榕說道:“我剛剛聽開船的人說,船上的食物不太夠,如果再過兩個站點我們不下船,他就要把我們扔下去幾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