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全家都在淮州與戎族作戰,本來那毒是下給他的,但最后陰差陽錯卻落到了懷孕的江泉身上。
可毒最后又轉移到了腹中的胎兒,也就是賀云清身上。
賀云清出生后,為了讓他活久點,他將人從荒涼的淮州送回繁華的京都。
最好的環境供著,教導武藝讓他強身健體,又傾盡家財請出歸隱的前任太醫院院首柳太醫為他祛毒,將毒都逼進骨中。
如此一來,雖然毒發時骨痛感更強,但卻能保住性命。
唐今輕笑了一聲,“國公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我卻好奇國公回京的原因。”
她抬眸,“看來國公已經有解毒之法了。”
“我猜,是用我,成鄴,邢王三個人頭換的?”
賀山崇沉默不語。
唐今長嘆一聲,“國公啊,你可知這毒,最早是從西域傳入大齊,再由大齊傳入戎族的。”
這毒壓根就不是自戎族而來的,所以這么多年賀山崇一直大戎族,卻一直找不到。
這毒也壓根不是戎族探子下的,而是上任皇帝下的,就為了控制賀山崇,只是沒想到最后落到了他兒子身上。
皇室拿得出毒藥自然拿得出解藥,現在的皇帝就是用這個解藥吊著賀山崇回京都,命他私帶一萬精兵待成鄴殺了邢王后再抓了成鄴。
但他沒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成鄴手里也有這個毒的解藥。
畢竟這毒當初就是他從西域帶回來給老皇帝的,老皇帝對賀山崇下毒的事情他心里也門清,未免老皇帝過河拆橋于手里多留了幾份解藥。
賀山崇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一根筋的腦子想都沒想就反水了。
不過他還是進宮試探了一波。
結果皇帝不肯提前給他解藥,還讓他把賀云清送進宮當人質,那他當然是怒了。
至于成鄴那邊。
那日唐今在藏鶯樓外遭遇刺殺,那射箭的箭頭她拿回去一看,居然是兩種金屬合造的。
這種箭頭可太少見了,普通人或許認不出,但見過的人一眼就認得出。
那是皇帝的偏愛。
皇帝太小心眼了。
記恨她射回去的那箭讓他臥床躺了一月,也想回射她一箭,也因此給了唐今說服成鄴的證據。
那天晚上,本來是皇帝命成鄴圍邢王府的日子。
結果成鄴跟賀山崇聯合帶兵進了宮,直接將皇帝廢了。
此時皇帝被幽禁,估計再過幾天就得暴斃了。
至于下任皇帝,賀持雋不想當,估計會從賀氏宗室里挑一個出來。
賀云清想明白了,又抬起一雙瀲滟的眸,似笑非笑,“侯爺是怎么知道我身中寒毒的?”
“在國子監藏書里翻到了那毒的介紹。”唐今隨口答了一句,看著手里的書津津有味。
“哦?”賀云清意味深長地問道,“侯爺跟我父親談完的那一夜,是不是來過我房里?”
唐今終于從書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書。
賀云清忍不住了,撲上去,“侯爺這計劃,我看來看去,侯爺好像除了我身上寒毒的解藥,什么都沒得到,嗯?”
“我問了青棠了,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嗯……侯爺這鉤咬得緊嗎?”
“侯爺?嗯?你看著我,你說呀……”
因為選誰做新皇帝的事京中又鬧了一波。
但這回怎么也干擾不到唐今跟賀云清了。
一年后唐今入朝,再一年她就坐到了工部侍郎的位置,比她曾跟賀云清說過的還要快。
然后兩人就正式成婚了。
不說這消息驚掉了一堆人的下巴,但婚禮當日排場還是很大的。
賀山崇覺得自己兒子嫁出去這個說法不太好,愣是把婚禮辦了兩場。
先讓唐今從侯府坐著紅轎子過去,第二天再讓賀云清從國公府坐著轎子進府。
兩人另外置辦了府邸住進去,如此一來還真不好說是誰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