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前行禮。
“這……”崔應元眉頭緊皺,看向許顯純。
許顯純瞥了眼崔應元身邊的侯震,淡淡道:“崔賢弟,江千戶和侯副千戶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些許小事兒,崔賢弟何必大動干戈?”
“更何況,這事兒本就是侯副千戶不是在先,義父他老人家親自指派的千戶,他竟然也敢給江千戶上眼藥,這是絲毫不把義父他老人家放在眼里啊!”
說到最后,許顯純重重地哼了一聲。
侯震臉色一白,連忙躬身:“卑職不敢!”
“不敢?我看你膽子大得很!”
許顯純冷冷道:“你這副千戶怎么來的心里沒底兒嗎?那是崔賢弟看得起你,否則,就你這點拍馬屁都不及格的本事兒,也敢覬覦核心五所千戶的位置?你是當咱們錦衣衛里頭的千戶都是廢物嗎?”
許顯純大喝一聲。
侯震臉色慘白,根本不敢抬頭,渾身汗流浹背,徹底被嚇壞了。
“這……許兄,這么點事兒,不至于吧?”
崔應元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他沒想到,許顯純竟如此看重江玄,這是直接來站臺來了。
許顯純臉色微緩,看向崔應元,道:“崔賢弟,有些事兒,不是我說你,咱們錦衣衛如今本來地位就低,要是全弄些沒本事的人上來,占著茅坑不拉屎,以后東廠那些人,會如何看咱們?”
“平日里,咱們提拔幾個機靈懂事兒點的,混個百戶、副千戶之類的散職也就罷了,廠公他老人家也不會太在意,但要是連核心五所的千戶,都弄些這樣的廢物上來,這是平白拉低了咱們錦衣衛的水準。”
“廠公他老人家,看重孝心,可更需要的,是能真正替他老人家分憂解難的人!”
崔應元臉色一陣變幻,隨即長呼口氣,拱手道:“多謝許兄提醒,我明白了。”
說罷,他回頭看向低著頭的侯震,冷喝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向江千戶賠罪!”
侯震臉色一呆,有些難以置信,可抬頭望著崔應元冰冷的眼神,他心中凄然一笑,轉身面向江玄,一鞠到底:“江大人,先前之事,是下官有眼無珠,得罪了大人,還請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這樣的小人一般見識。”
聞言,江玄眉頭一挑,這是還不服氣啊?
不過他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淡淡道:“侯大人言重了,都是同僚,過去的事兒,便隨他吧。”
“是,多謝大人不計前嫌。”侯震咬著牙說道。
崔應元不再理會他,看向江玄,道:“江大人,本官知道你為何而來,但故意讓你前來北司,也并非全是為了卡你。”
“這次你那表哥殷澄的事兒,確實有些麻煩,消息已經傳到廠公他老人家耳朵里了,要是處理不好,過些日子廠公問起來,本官也沒法向他老人家交代。”
江玄沉聲道:“下官明白,多謝大人寬容提醒,但下官此來,并非為了求情,而是要徹查此事。”
崔應元眼眸微瞇:“你的意思是,你那表哥,確實是冤枉的?”
“是!”
江玄直言不諱:“殷澄的本事兒,下官最為清楚,什么密謀造反一事,絕對是子虛烏有。”
“下官懷疑,此事與半年前,那逆黨北齋寫詩編排魏公公一案有關!”
聞言,許顯純和崔應元都眉頭一皺。
許顯純有些懷疑地看了眼江玄,提醒道:“江千戶,你可不要為了替你表哥翻案,偽造些什么證據出來,那逆黨北齋都死了半年多了,豈會與你表哥一事扯上什么關系?”
“下官不敢欺瞞許大人、崔大人!”
江玄拱手道:“此事下官有八成把握,雖暫時沒有證據,但請大人給下官三日時間,下官一定將此事徹查清楚!”
裴綸也上前,拱手說道:“下官也愿替江千戶做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