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應元看了眼許顯純,見其不語,便點了點頭,道:“好,本官就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后,若這案子還沒有定性,本官也只能秉公行事了!”
“多謝大人!”
江玄松了口氣,隨即道:“下官可否請求查看此案卷宗?”
“自無不可。”崔應元點頭。
“如此,下官告退。”
江玄朝著許顯純和崔應元各行一禮,這才轉身離去。
……
半個時辰后。
北司詔獄,卷宗房。
江玄仔細看了一遍案件經過,又看了看那些所謂的反詩字畫,頓時冷笑一聲:“這反詩字畫寓意如此深奧晦澀,以殷澄的文化水平,他能看懂才是怪事兒了!”
裴綸點了點頭,皺眉道:“賢弟是懷疑,殷澄是被人設計了?”
“八九不離十了!”
江玄目光微閃,冷冷道:“但事實究竟是否如我所猜測一般,還得再等一等。”
“先去看看我這白癡表哥吧。”
說罷,江玄放下卷宗,轉身往外面走去。
裴綸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獄房里。
殷澄雙手抱著鐵欄桿,嘴唇干裂,一臉頹然,哪里還有昔日那般懶散瀟灑的模樣。
雖然才進來小半天,但一想到這事兒的嚴重性,他心中就止不住的慌亂。
他怎么也沒想到,只是一時興起買來的幾幅字畫,竟惹出這么大的麻煩。
望著獄房外坐著飲酒的兩個獄卒,他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二位兄弟,我是前所千戶裴綸裴大人麾下總旗殷澄,能否請兩位兄弟幫忙給裴大人帶個話,若是嫌遠的話,給右所千戶江大人帶也行……”
兩人回頭看了他一眼,無奈道:“總旗爺,不是我們不幫忙,實在是愛莫能助啊,您這案子是鎮撫大人親自交代過的,任何人不得探望,若非看在江大人面子上,兄弟兩個早給您上刑了,您現在就別難為咱哥倆了,還是老實待著吧。”
殷澄頓時滿臉絕望,喃喃道:“完了,我要是死了,娘可怎么辦啊……”
看到他這副模樣,倆獄卒對視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道:“總旗爺,幫您出去帶話,咱哥倆是萬萬不敢的,不過看在江大人面兒上,在牢里照顧照顧您還是沒問題的。”
一名獄卒聚了聚酒碗,問道:“這兒有酒,您看要不要來點?”
殷澄咽了咽口水,正想點頭,可突然想到什么,艱難地移開目光,婉拒道:“還是算了,多謝二位好意,喝酒誤事,還是不喝了……”
“喝啊,怎么不喝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表弟……”
殷澄精神一振,跟著心中一酸,險些落淚,望著外面走來的兩道人影,凄聲喊道:“表弟、裴兄,你們可算來了!”
倆獄卒回頭一看,連忙也起身行禮:“小的見過二位千戶大人!”
江玄瞥了眼這倆獄卒,竟然就是上次來帶走細雨時遇到那兩個。
剛才他們與殷澄的交談,江玄也聽到了一兩句,對這兩人心中也多了幾分好感,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二人,道:“有勞兩位了,此事我已經通稟過鎮撫大人,此來只是問他點事兒,勞煩二位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