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望著那足足百兩的銀票,兩人眼中也浮現一絲熾熱,但還是強忍貪念,吞了吞口水,道:“江大人,這……給的太多了,小的不敢拿。”
“拿著吧。”
江玄淡淡道:“以后要是在外邊兒遇到麻煩,可以報我的名字。”
“這……是,多謝江大人!”
聞言,兩人眼里露出一絲感激,也不再多說,拿著銀票,連忙轉身給殷澄打開了牢門,道:“那各位大人你們先聊,咱哥倆去外面給你們盯著。”
“有勞了。”江玄點頭。
“不敢。”
獄卒離去。
殷澄則一臉頹然地走了出來,低著頭,根本不敢看江玄的眼睛。
望著他這副模樣,江玄冷笑一聲:“怎么?沒臉見人?酒就在桌上,喝啊,怎么不繼續喝了?”
“表弟……我,我錯了!”殷澄滿臉通紅,不知該如何是好。
裴綸嘆了口氣,拍了拍江玄的肩膀,道:“賢弟,正事要緊。”
江玄長呼口氣,沉聲道:“現在,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字畫是誰給你的?是不是教坊司那個賤人?”
一聽江玄提到教坊司,殷澄就知道江玄什么都知道了,只得苦笑一聲,嘆道:“不是她,不過也和她有關。”
聞言,江玄皺了皺眉,問道:“具體怎么回事兒?”
殷澄眼里閃過一絲悔意,開始講述經過。
原來,自從上次同江玄提過要娶那教坊司花魁周妙彤,被江玄勸說以后,殷澄確實打消了念頭。
但后來想想,還是忘不了她。
就算不能娶回家,那偶爾去喝喝酒,扶個貧總沒問題吧?
于是他隔三差五地又去了教坊司,次次都是找周妙彤,簡直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至于字畫的事兒,則是從前兩個月開始的。
兩個月前,教坊司里不時就會有個才子前來售賣字畫,雖然化作不算太過精湛,但那周妙彤卻很是喜歡。
于是殷澄為了討美人歡心,就花錢買了下來。
可周妙彤卻反手又送給了殷澄,并聲稱是覺得那些字畫與殷澄的氣質很是相配,原本就打算買下來送給他的。
隨后隔一段時間,那才子就來賣畫,最終也是一如既往,殷澄付錢買下送給周妙彤,周妙彤反手又送了回來。
幾乎次次如此。
偏偏這白癡還沒察覺到不對,還真以為那女人是覺得他和字畫相配。
為此有段時間還特意跑去學習作畫,想在美人面前秀一秀,但骨子里就沒這天賦,百鳥鳳凰圖經他之手,就是小雞啄米圖,根本拿不出手,后來慢慢的也就放棄了。
但收集畫作這個癖好卻并未停止。
后來不用周妙彤說,他自個兒就開口把字畫買下來了。
然后,終于等到今日,事發了。
有人前來鎮撫司舉報他私藏反詩字畫,欲圖謀反,北司的人去家里一搜,證據確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