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云連揮數劍,每一劍都帶著嗜血的狠勁,他啞聲吼道:“來啊,畜生們,要命的盡管上!”惡尸如潮涌而來,他的手臂逐漸凝血,力道卻不曾減弱。
韓青則全身戰栗,額頭冒著冷汗,卻咬著牙一邊散發符箓,一邊竄動身形拉扯惡尸的注意。他喉間哽咽著咒語,咬碎最后一枚靈符,“我拼了!破不了陣,今天我們都得給它陪葬!”
周陽知道他們支撐不了多久。他讓心跳沉入海底,強忍著疲倦,推演出的陣法弱點在腦海中飛速交錯。他所施入玉針的氣符并未用盡——還有最后一擊,關鍵就在于鬼面妖物的裂痕。而這裂痕并不在其眉心!
“一步之差,可太絕了。”他喃喃,另一手陡然掀起墨金珠猛烈旋轉。他把玉針從鬼面眉心拔出,深深瞪向那裂痕所在——是鬼物的下頜,暴露在最不顯眼之處。
他毫不猶豫地將最后一口氣注入法力,玉針劃出一道灼亮的奔流,精準扎入鬼物頜部。瞬間,一股狂暴的金光擴散,鬼面所有凝聚的煞氣炸裂開來。
許歸寒像遭雷擊般尖叫,“不可能!從來沒人能識破——!”他話未完,暗影化作碎片,隨煞氣一起消散入風中。
陣眼破開,煞氣撤退,如渾濁潮水涌退。碼頭終于恢復清明,周陽臉色蒼白,玉針掉落在地。他一個踉蹌,韓青急忙扶住他:“還活著嗎?”
“夠險了。”周陽勉強扯了抹笑,目光掃過陣法消散的廢墟。他心頭還有疑問——許歸寒的暗影雖已湮滅,但那陣法未必是終點,甚至可能只是個引子。
陸行云坐倒在地,滿身血跡,“我算看出來了,陰煞陣這玩意兒絕不是小打小鬧干得出來。你,周陽,趕緊再算算,這后面到底還有什么好招沒放出來!”話語里,他又敬又恨地盯著周陽,似乎剛反應過來這個小道士竟能扛得過如此恐怖的法陣。
周陽單手支撐跪起,捏指算卦,卻心虛得幾乎道出一句:“算不準啊!貧道這次是瞎蒙出來的……”但他沒敢說出口。從廢墟中隱隱傳出的寒意告訴他一件事——這碼頭決不簡單,后面還不知埋了什么恐怖后手。
天幕壓沉,周圍隱約有未散盡的雜亂陰風。周陽抬起頭,再一次鎖定碼頭的深處。
“往里走,那里還有東西。恐怕是陣中最深伏點。”他揮袖站起,臉色凝重。
韓青與陸行云相視一眼,他們都默默站起,靠近碼頭深處。不管什么危險,經過剛才那場生死搏命,他們都知道,周陽一定不能死。誰死都行,他不能死。他是能喚出勝機的人。至少目前。
韓青一腳踹碎焦黑的符紙,皺著眉瞪了周陽一眼:“老周,這陣都破了,你是不是該爽利點說點好話?別光喘氣不說話,看得我心煩。”
周陽渾身像從水里撈出來,勉強抬手往臉上一抹,語氣拖沓:“你以為我不想輕松點?你瞧瞧那法陣,看看它散發的余波,我怎么輕松得起來?”他說罷,伸手指向地上隱隱閃爍的符文殘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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