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影竟驀然一顫，本能縮了縮，卻遲遲沒敢后退。
而另一邊，男子已經叫得嗓子沙啞到再無法清晰發音。他的雙眼被恐懼撐裂，死死盯著無面的怪物。那怪物已經貼近到只有指尖之距，表面蠢動，仿佛即將撕裂他的身軀。男子痛哭著：“周陽！別玩了，你說句話——到底要干什么才放我走啊！”
周陽不急不忙，甚至抽了個空，縮回了一步，瞥了那怪影：“你倒好，等得挺安逸。”說完，他又移回目光，“至于你……可真是笨哪！”
一語未盡，他猛地將手中最后一簇輕煙彈到男子的額頭，冷不丁說道：“別亂動，看好它有沒有留什么。”
那煙霧落下時，無面瞬間似受刺激般抽搐。一股極強的波動從男子所在處迸開，連地板都震得隱約作響。沒一會兒，無面表層突然龜裂，露出了內層下幾道扭曲的符文。
符文燒灼氣息溢散，帶出刺鼻的焦糊味，在房間里蔓延。周陽盯著那符，饒有興致地朝它瞥了個眼，仿佛喃喃自語般自顧說道：“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啊……”
周陽越過門檻，影子在門后咆哮。他沒有絲毫遲疑，腳步穩健得像在熟悉的平地。影子們瘋狂舞動，更像是對周陽的侵入表達極為不滿的抗議。
影子形狀逐漸變化，模糊的輪廓朝著他逼近。周陽的心跳在這壓迫感中驟然加速，卻不慌張，反而靜靜觀察。忽然，一個影子飛快地閃到他面前，周陽瞇了瞇眼，隨即手中訣印再變，影子頓時顫抖退去。
“看你也不想讓我留下呢。”周陽輕聲自語，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笑意。指尖微微發力，那股化不開的壓力像是被他撕破了一角。
門外的男子瞪大眼睛望著這一幕，指尖顫抖著抓住門框。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破嗓音，“你在做什么……”
周陽沒有理會，只是繼續觀察著門后的景象。他突感一種熟悉的東西正在靠近，不禁微微皺眉。接著，他緩慢地抬起手中的香，香尖輕輕觸及那扭曲的影子，煙霧在觸碰中迅速消散。
“怎么會這樣？”男子驚恐中不禁低聲嘟囔。
周陽似乎聽到了，他默默地出笑口，“有人一直在等我。過去的事，怕是沒法隱瞞了。”
忽而，影子們的波動劇烈起來，像是被激怒。周陽心中一動，這樣的信息差可不能讓這些影子乘機取巧。
男子瞪著這情形，心中驚懼不定，卻又因周陽的泰然自若而不敢妄動，只能一邊緊緊盯住，一邊心內暗復制疑。
周陽則像是忽見前方有某種和他的記憶呼應的東西。門后那影子，在強烈的震動之后，逐漸朝他勾勒成某種印記。這一瞬，他明白了，“你，要引我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