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之上的寶珠亮,如同脈動的星月,投射出暖色的光輝照在周陽與凌霄的臉龐上。透過光影間隙,周陽看見其中流轉的無數符號和痕跡,宛若古老文明留下的語言,又像是一種從未被解讀的宇宙奧秘。
這片異世并沒有想象中的平靜,不遠處的森林深處突然傳來低沉的嘯音,仿佛地底潛伏的野獸正在蘇醒。凌霄全身一震,警覺地握緊佩劍,“周陽,有東西過來了!”
“冷靜。”周陽抬手示意,面色依舊平和。他迅速盤腿坐下,雙掌合十,閉目冥思,試圖與天地之力溝通。他知道,警覺和無謂的恐懼無濟于事,危機的根源需要解讀準確,否則所有的防御都不過是徒勞。
片刻之后,音嘯愈烈,伴隨震顫的地面傳來沉悶踩踏聲。一股無法忽視的壓迫感籠罩在兩人頭頂。凌霄神經繃緊,用腳尖輕觸祭壇邊緣,隨時準備驚鴻般躍起迎敵。他的劍微微顫動,似乎亦感知到了不安。
“凌霄,別急著動手。”周陽緩緩睜開眼睛,語氣仍然平靜,卻帶了一絲無形的力量。他抬腳站起,雄渾的氣息從體內蕩漾而出,圍繞著祭壇形成了一道淡青色光罩。
百米之外,樹林的枝葉瘋狂震擺,仿佛被某種巨力碾壓。片刻之間,一只龐然大物從叢林深處蹣跚地走出。它身形巨大,體表覆蓋如鐵般堅硬的鱗甲,渾身燃燒著微弱的幽藍火焰。它的眼眸仿若兩顆冷冽星辰,直視周陽與凌霄。兩人仿佛置身于冰川邊緣,即便保持冷靜,也難抵那種直擊靈魂的震懾。
“這是……禁衛獸。”周陽喃喃道。他迅速從記憶的深處翻閱過往的典籍,腦海中浮現出與此獸相關的描述。那是天界遺留下來的一種守護者,它們唯一的職責,就是守衛界域的命脈,不容任何外來者染指。
凌霄眉頭微蹙,忍不住低聲問:“怎么辦?憑它的氣勢,難道我們無法打破禁制接近寶珠?”
周陽嘴角輕揚,隨手從袖中抽出三張墨黃色的符咒,屈指彈出。符咒在空中化成一道金光陣列,圍繞禁衛獸旋轉。盡管如此,那龐然大物的行動卻絲毫未受阻,它踏步而來,威壓如山,幾欲摧毀。
周陽平靜地盯著它,忽而跨前一步,用右掌呈天,口中低沉呼道:“大象無形,大音希聲。殺伐無用,只愿以道化解!”
這聲音傳至每一片空間角落,像是擊碎了禁衛獸某種感官,它忽然停下動作,幽藍火焰竟漸漸熄滅,其目光也隨之轉為柔和。凌霄目瞪口呆,喉頭微動,終究未出口詢問。只見周陽跨越一步又一步,最終站立至禁衛獸面前。
在那一瞬間,一幅難以言喻的景象展露。周陽的掌心浮現一個仿若太極的紋路,與禁衛獸對望處形成某種親和的連結。獸低下頭顱,發出低鳴,像是臣服,又像是傾訴難解的憂愁。
“它在守護這個世界,也承受了孤獨。”周陽忽然轉頭,目光如深淵般深邃,“凌霄,寶珠上還有一道禁制,我們不能帶走,但必須解開它的困頓,否則天地終會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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