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抽泣著,一邊努力跟上夏玥的步伐,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
“小陸子…...這不是真的...…”。
夏玥沒有回頭,但她身后那條細長的惡魔尾巴,卻悄無聲息地伸了過來。
輕輕地、溫柔地纏繞在了夏玲玥的腰間。
那不是束縛,而是一種無聲的安慰,一種母女間無言的支撐。
仿佛在說:我理解你的痛苦,我允許你跟隨,但跟緊我,不要掉隊。
母女二人。
一前一后,帶著沉重的心情,快速向著那片剛剛經歷了毀滅與悲劇的火山腹地趕去。
“呵,這事兒啊……說來話長了。”
聲音帶著點沙啞,像是混了煙草和風霜,他灌了一口不知名的烈酒,咂咂嘴。
“那得是我……二十歲?不對,二十五?媽的,記不清了,人老了腦子就是不好使。”
他抬手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眼神有些飄忽,像是在努力打撈沉在記憶深處的畫面。
“總之,就是我他娘的從北境那鬼地方,瘸著腿被撿回來,剛加入‘夜魔巡游’沒多久那會兒的事兒。”
“當時我就是個愣頭青,啥也不懂,一身的傷,滿腦子都是北境那些狗日的玩意兒……”
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臉色沉了沉。
“你說我二十五歲看著跟四十歲沒差別?滾你媽的!”
他突然瞪起眼睛看著對面的人,沒好氣地罵了一句,但很快又擺擺手。
“操,你他娘的到底還聽不聽故事了?”
看它沒吭聲,他才滿意地點點頭,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行,你他媽別再打岔了啊,老子警告你。”
“當年啊,我就是夜魔巡游里的一個小卒子。陵川那老東西,把我從北境那死人堆里撈出來之后,倒是真他娘的掏心掏肺教了我一身的本事。”
他語氣里帶著一種復雜的情緒,有感激,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
“我也算爭氣,憑著這身本事,沒過幾年,也混成了夜魔巡游里說得上話的人物。”
“就在我大概……嗯,應該是二十五歲生日那天,這個我記得賊清楚。”
他眼神亮了些,似乎終于抓住了清晰的記憶點。
“陵川那老家伙,神神秘秘地跟我說,要帶我去見個人。”
“我還以為是哪個大人物,結果呢?”
他嗤笑一聲。
“帶我去見了個女人。”
“那女人……說實話,長得不怎么好看,真挺一般的。”
他比劃了一下。
“戴著個厚厚的眼鏡,個子小小的,估計還沒我肩膀高。身上套著件洗得發白的白大褂,扣子扣得一絲不茍,頭發也一絲不茍地盤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研究所里隨處可見的那種普通女研究員,扔人堆里保證你轉頭就忘。”
“但怪就怪在……”
他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
“陵川那老家伙,對她那叫一個客氣!那態度,簡直……嘖,恭敬得都有點過頭了。還特意囑咐我,見了面一定要放尊重點,稱呼她……叫啥來著……”
他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
“哦!想起來了!偃師!對!她媽的讓我管那個女人叫‘偃師’!”
“你說怪不怪?偃師?真他娘的是個奇怪的名字。”
“然后啊……”他又灌了口酒,眼神更加迷離,仿佛真的回到了那個讓他渾身不自在的場景。
“那女人……那個偃師,就那么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那眼神……怎么說呢,就他娘的瘆人!”
他比劃著,試圖形容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