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有些神圣與不詳交織的矛盾感。
燼骸龐大的身軀微微一震,他那空洞的眼眶死死地盯著那兩把槍。
他認得它們。
那把白色的,是那個叫岳秦山的男人的佩槍。
而那把黑色的……燼骸眼中的火焰劇烈跳動了一下。
那竟然是……“圣徒”的配槍
那個背叛了“原初”,對原初之獸的其他人陽奉陰違,最后甚至選擇站在人類一方的家伙。
這兩把本不應同時出現、甚至代表著某種對立的武器,此刻竟然被同一個人握在手中。
【你總是如此,典獄長】
燼骸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笑意,直接在白甲戰士的意識中響起。
【無論將你打入地獄多少次,你都能爬回來】
姜槐,沒有回應。
他只是將那雙槍口,遙遙指向下方熔巖中的燼骸。
然而,就在燼骸的注意力被那兩把槍吸引的瞬間。
【現在,輪到你下地獄了,合作伙伴】
冰冷的聲音再次在燼骸腦海中響起,如同近在咫尺的耳語。
燼骸猛地一驚,視線急速下移。
卻見那白色鎧甲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距離近得幾乎要貼在一起。
冰冷的、漆黑的左輪槍口,已經死死地抵在了他布滿熔巖紋路、剛剛被子彈擊中而裂痕遍布的額頭骨甲之上。
那一刻,整個火山戰場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砰——!
沒有絲毫猶豫,姜槐扣動了扳機。
漆黑的槍口爆發出沉悶的轟鳴,蘊含著特殊能量的子彈瞬間轟出。
燼骸額頭那覆蓋著流動熔巖的堅固頭甲應聲炸裂。
熔巖四濺,骨片橫飛。
沖擊力甚至讓燼骸龐大的身軀向后猛地一仰。
硝煙和蒸汽散去,露出了被轟開的半邊頭顱露出了與姜槐一模一樣的臉。
只是這半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皮膚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蒼白。
與另一半覆蓋著熔巖骨甲的猙獰形成了詭異而恐怖的對比。
燼骸的身形劇烈搖晃了幾下,熔巖從破碎的頭甲邊緣不斷滴落。
但他沒有發出任何痛苦的嘶吼或咆哮,反而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低沉而詭異的輕笑,如同磨砂玻璃在摩擦。
【呵呵……】
下一秒,他猛地捏緊了覆蓋著熔巖的巨拳,無視了頭上的重創,龐大的身軀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再次朝著姜槐沖撞而來。
拳頭所過之處,空氣都被高溫扭曲,發出刺耳的爆鳴。
【我一直都在地獄,典獄長】
戰斗,再次爆發。
但這一次,攻守之勢似乎發生了微妙的逆轉。
面對燼骸狂風暴雨般的、純粹依靠力量和高溫的攻擊,姜槐的身影如同穿梭于風暴中的白色幽靈。
他的動作靈動到了極致,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燼骸的重拳和橫掃。
而那兩把顏色迥異的左輪槍,此刻仿佛成為了他身體的延伸。
白色的“月息”每一次開火,射出的子彈都帶著淡淡的銀輝,精準地命中燼骸關節處的裂痕,或是能量流動的節點。
似乎在遲滯他的動作,凈化那狂暴的熔巖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