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頓時愣住,訥訥道:“夫人,您這……您受累,奶娘卻閑著,哪有這樣的道理……”
她是真的不理解,總覺得不安,按捺了兩天還是忍不住來問了。
“我樂意,”溫嘉月不耐煩地開口,“你若是再多嘴,便罰一個月的月例銀子。”
奶娘立刻閉上了嘴,訕訕地出去了。
溫嘉月看向如意,叮囑道:“日后不許她再進來。”
她一看見奶娘便想起喂安神丸的那一幕,心頭煩悶。
如意不太明白夫人對奶娘的敵意從何而來,但還是乖乖應了聲是。
“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奴婢便去找三小姐了。”
不多時,溫若歡提著一籃子桂花過來了。
她長得像張氏,雖然才剛及笄,但是縱然表現得再天真爛漫,穿得再清麗嬌俏,也壓不住眉眼之間的嫵媚之色。
更何況,溫若歡恨不得將所有貴重的簪子都簪到頭上,一時間顯得極為割裂。
溫嘉月視線下移,落在金燦燦的桂花上。
桂花清香馥郁,一時間連滿室的奶香味都沖散了不少。
她視線微黯,驟然想起臨終前的那一幕,對溫若歡的恨意險些無法克制。
溫嘉月拼命攥緊手指,笑著問:“怎么忽然去摘桂花了?”
溫若歡擦了下額間汗珠,笑盈盈地開口。
“我想釀一壇桂花酒,等姐姐出了月子,正好和姐夫一同喝了。”
聽聽,多善解人意。
心里想的怕是她自己同姐夫喝。
溫嘉月隱去唇邊的冷笑,溫婉道:“歡兒有心了,姐姐等著喝你親手釀的酒。”
“沒問題,歡兒一定好好釀酒!”
溫嘉月冷不丁地問:“對了,你去哪摘的桂花?”
溫若歡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停頓了一瞬才笑嘻嘻地開口。
“我去書房附近摘的,”她一臉天真地問,“姐姐,那里是不能去嗎?”
“侯爺不在的時候你自然可以去,”頓了頓,溫嘉月笑道,“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怎么非要去那邊摘?”
溫若歡緊張地舔了舔唇。
“不知不覺就走到書房了,我本來想換個地方的,畢竟是姐夫的書房,我定然是不能進的。”
“但是轉念一想,沾染了書墨香氣的桂花釀的酒,或許更好喝,所以我就摘了一籃子。”
溫嘉月越聽越心驚,她是真的沒想到,溫若歡撒謊的功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短短幾息便能臉不紅心不跳地編造出一個完美無缺的理由。
若不是她早就知曉溫若歡對沈弗寒有非分之想,聽到這番說辭之后,她一定會信的。
溫嘉月壓下眼底的驚詫,淡淡道:“原來是這樣。”
溫若歡怕她多問,立刻轉移了話題。
“姐姐,你這么急著叫我過來是何事呀?”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姐夫他……我有些力不從心……”
溫嘉月故意說得模棱兩可,欲言又止。
聽到“姐夫”兩個字,溫若歡已經開始好奇了,見她不說話,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但是偏偏又不好催促,只盼著她繼續說下去。
溫嘉月吊足了她的胃口,這才幽幽嘆了口氣。
“算了,你在侯府好好玩就行了,我還是不說了。”
溫若歡這才說道:“到底是什么事,姐姐快說吧。”
“對你來說又不是什么好事,”溫嘉月依然沒說,“你小小年紀,我哪里忍心讓你這樣做。”
她故意往溫若歡期盼的方向引,溫若歡果然中招,聞言心跳得有些快。
姐夫……姐姐力不從心……她年紀小……不是好事……
溫若歡已然拼湊出了一個溫嘉月讓她給姐夫做妾的故事,只是不好意思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