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溫嘉月嫁入高門,連帶著她也壓力倍增,人人都在說她以后嫁的人不會比姐姐好。
她又輸了一樣!
可是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姐姐了?
她比姐姐好了不知多少倍,旁人都被溫嘉月的表象迷惑了!
“你瞪什么!”老夫人斜睨著她,“不愿伺候就滾!”
溫若歡抿緊了唇,她真想把巾帕糊她臉上!
但是若是姐姐,此刻定然會隱忍的。
而且這是姐夫的祖母,她不能讓老夫人在姐夫面前說她的壞話。
溫若歡深吸一口氣,憋著氣繼續服侍。
終于從凝暉堂出來,溫若歡氣悶得不行,沒有回客房,在侯府里亂轉。
轉著轉著,她走到了佛堂外。
溫若歡轉轉眼睛,正要往那邊走,丫鬟立刻便攔住了她。
“三小姐,侯爺在里面,咱們還是回去吧。”
“姐夫又不是外人,”溫若歡笑道,“正好我也想上柱香。”
走到佛堂外,依然有侍衛把守。
溫若歡不撞南墻不回頭,堅持要進去上香。
侍衛道:“侯爺說了,若是有人靠近此處,直接交給夫人處置。”
溫若歡頓時愣住,她現在可不敢暴露自己喜歡姐夫的事,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溫若歡回到客房時,溫嘉月已經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如意推醒了。
溫嘉月清醒過來,淚眼朦朧地打了個哈欠,睡得正香被迫醒來,還真是受罪。
一想到還要再醒三四回,她便覺得還不如不睡了。
真不知道沈弗寒到底是如何準時清醒讓她喂奶的。
一想到沈弗寒,溫嘉月便覺得渾身不自在,沒再放任自己想下去。
正好如意也有事稟報:“三小姐從凝暉堂出來之后果然去了佛堂,不過被侍衛趕出來了。”
溫嘉月應了一聲,幽幽地嘆了口氣。
上輩子溫若歡或許也去了,只是出于信任,她并沒有讓人打探她的動向,以至于最后慘遭背叛。
幸好她還有重來的機會,幸好還有三年時間,她可以慢慢籌謀。
晚上喂了四回奶,溫嘉月翌日醒來時便覺得沒睡夠,用過早膳之后繼續睡。
正欲沉入夢鄉,如意忽然走了進來。
“夫人,四爺回來了!”
溫嘉月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如意道:“侯爺的四弟呀,他想過來見見小姐,夫人可要讓他進來?”
溫嘉月頓時愣住,沈弗憂?
整個侯府,對她最好的人大概就是四弟沈弗憂了。
明快爽朗的少年,雖調皮不著調,但知禮懂事。
他不常回侯府,但是回來后總會笑嘻嘻地喊她一聲大嫂。
后來他死了。
溫嘉月只和他打過幾次照面,雖然惋惜,但是因著侯府里幾乎沒人提及,她便漸漸將沈弗憂淡忘了。
這個時候,沈弗憂竟還活著。
是了,他是在沈弗寒升任大理寺少卿的時候離家的,隔了幾個月,邊關送來他的尸首。
而距離沈弗寒升任,還有一個月。
溫嘉月的心跳有些快,若是能幫他逃過死劫……
“夫人,夫人?”
溫嘉月回過神:“自然是要見的,將四弟請進來吧。”
“嫂嫂,我進來了!”
溫嘉月應了一聲,縱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瞧見沈弗憂時還是心里一緊。
她還記得沈弗憂的尸首抬回侯府時的慘狀——
胸口一個血窟窿,手指缺了幾根,腿斷了一條,身上還有無數傷口。
但是現在,完好無損的沈弗憂意氣風發地走了進來,高高束起的馬尾隨著他的步伐晃動著,好一個翩翩少年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