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沈弗寒好好歇著,也怕他嫌煩,所以照顧女兒的時候,她一直沒有讓他插手。
原來他也是想親近女兒的,就算是哄一哄愛哭的女兒,也愿意嘗試。
大概是父女連心,昭昭很快便被哄好了。
沈弗寒將她放下,朝這邊走來。
溫嘉月甚至看出他還有些意猶未盡,有些怔愣。
小孩子哭起來煩不勝煩,有時候連她也覺得心力交瘁,沈弗寒居然不嫌煩?
一定是因為哄的次數少的緣故。
不過,她一直以為沈弗寒是嚴父,沒想到是個女兒奴。
“昭昭馬上便滿月了,”沈弗寒道,“是時候給她取名了。”
溫嘉月心里咯噔一聲,默默不語。
她始終記得沈弗寒取名時的堅持,磨到滿月前夕才終于改了。
她想直接說以前的名字,可昭昭這個乳名已經夠“心有靈犀”了,她可不想讓他繼續誤會。
溫嘉月只能硬著頭皮問:“侯爺可有心儀的名字?”
在他開口之前,她繼續道:“取名是大事,等用過膳之后再商量吧。”
她想先好好吃頓飯,不然又得被氣得吃不下。
沈弗寒并無異議。
將膳食撤下去,兩人又各自梳洗之后,這才說起正事。
沈弗寒從懷里掏出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條,緩緩展開,“沈桂昭”三個字躍然紙上。
溫嘉月眼前一黑,她就知道是這樣!
她勉強露出一分笑意:“侯爺為何取了這個字?”
沈弗寒沉默片刻:“昭昭生于八月,正是桂花盛放的季節。”
“可是這個字有些……”溫嘉月一言難盡,“我有些不喜歡。”
沈弗寒追問:“為何不喜歡?”
“不吉利,”溫嘉月認真道,“桂花壽命短,花香散了便沒了,昭昭不是只開兩個月的桂花。”
上輩子,她說得甚是委婉,這輩子卻不想顧忌他的面子,想到什么便說什么。
沈弗寒眉宇緊鎖:“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知道侯爺是好心,以花喻人自然好,”溫嘉月道,“可是我想到了這一層意思,便覺得有些膈應。”
她提醒道:“或許侯爺可以往一看便覺得質地堅硬的、壽命長的字上想想。”
沈弗寒看向她:“你想到了什么字?”
“我沒想,”溫嘉月別開眼,“侯爺才高八斗,咱們女兒的名字自然是要由侯爺來想的。”
沈弗寒審視著她,淡淡道:“你心虛了。”
溫嘉月揚聲:“我沒有!”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大,她連忙說道:“我就是不喜歡桂字,侯爺若是執意取這個名字,我不會答應的。”
沈弗寒頓了下:“明日再說吧。”
溫嘉月撇撇嘴,明日她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此事暫告一段落,溫嘉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
“昭昭的滿月宴,侯爺想如何操辦?”
上輩子,滿月宴前兩日,老夫人便開始不舒服,又是頭疼又是腿疼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小輩的滿月宴自然要給長輩的病讓路,她滿心期待的滿月宴辦得倉促極了。
若是老夫人真的不舒服,她也就認了,后來才知曉她在裝病。
這輩子她一定要大辦,為女兒彌補所有遺憾。
大辦的前提是讓沈弗寒和她同一陣線,震懾老夫人,不然她又會跳出來裝病。
沈弗寒道:“侯府里許久沒有喜事,好好辦一場也是應該的。”
溫嘉月道:“既然如此,那便勞煩侯爺明日親自去和祖母說一聲,不然我擔心祖母不答應。”
沈弗寒自然也知曉祖母并不滿意這一胎是個孫女,聞言點了點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