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很快便傳來慘叫聲。
溫嘉月聽得心顫,待行刑結束,她喚來如意。
“你去給卉兒送些藥膏。”
此事動靜這么大,肯定是會傳出去的,卉兒畢竟是老夫人的丫鬟,溫嘉月不想做絕。
如意領命而去。
沈弗寒放下手里的書,淡聲道:“何必如此心善。”
溫嘉月道:“我若是真的心善,在你說打十板子的時候便阻止你了。”
沈弗寒頷首道:“這倒也是。”
溫嘉月將手腕上的膏藥貼取下來,準備去梳洗。
沈弗寒低聲問:“手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溫嘉月轉了轉手腕,“我覺得明日也不用貼了。”
只要去凝暉堂的時候記得貼上就行了。
沈弗寒頓了下,道:“還是貼著吧。”
“為何?”
“說不定哪日便又疼了,”沈弗寒將目光移向手里的書,“堅持貼幾日,才會有效果。”
溫嘉月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有些道理,于是決定明日繼續貼上。
連續貼了三日,第四日清晨醒來,手腕只剩下輕微的酸。
溫嘉月笑道:“這膏藥貼果然有效果。”
如意納悶道:“只是夫人這三五不時的疼一次,真是怪了。”
溫嘉月也想不出原因,上輩子她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毛病,確實有些奇怪。
“夫人一會兒不是準備出府嗎,”如意提議道,“不如讓府外的郎中診治一番,說不定會知曉原因。”
溫嘉月想了想,倒也可行。
這次出府,還是為了云姑娘。
已是一月下旬了,各地秀女即將入京。
待二月初,所有秀女都要準備著進宮了。
層層篩選之后,待選秀女會留在宮中學半個月規矩,之后才是殿選。
趁著云姑娘還未入宮,溫嘉月準備再去一趟。
馬車經過云府時,溫嘉月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大門緊閉,侍衛懶散,一如既往的蕭條。
她輕輕嘆了口氣,今日也希望渺茫。
在袁記買了點心,斜對面正好是家醫館,溫嘉月戴上幕籬走了進去。
剛踏入醫館,迎面便是一個神色焦急的小姑娘,冒冒失失地跑了出來。
溫嘉月來不及躲閃,如意也沒反應過來。
小姑娘想停卻停不下來,腳下拐了個彎,被門檻一絆,直挺挺地趴了下來。
“哎呦!”
如意原本想罵她走路不長眼,見她摔得這么慘,連忙去扶。
“你沒事吧?”
小姑娘趕緊爬了起來,見手里的藥包完好無損,這才松了口氣。
“沒事沒事,方才實在對不住,我先走了!”
她正要往前走,身形卻一歪,腳腕處也傳來鉆心的疼,似乎是扭傷了。
小姑娘眼冒淚花,愣是扶著門框倔強地往前走去。
溫嘉月看出她受傷了,蹙眉道:“先讓郎中看看你的傷。”
“不、不用了,”小姑娘神色窘迫地搖搖頭,“我家小姐還等著用藥呢,我得趕緊回去。”
溫嘉月讓如意把她拉回來。
“不管多少銀子,我來出,你不必擔心。”
小姑娘這才看向她,淚眼朦朧地問:“真的嗎?”
“真的。”溫嘉月按著她坐下。
“絨兒多謝夫人,雖然看不清您的容貌,但是我知道您一定人美心善!”
小姑娘嘴很甜,溫嘉月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正骨很快,“咔噠”一聲,錯位的骨頭便好了。
溫嘉月瞥見她手上的擦傷,早已滲了血,便道:“手上的傷也一并包扎了吧。”
絨兒連忙說道:“夫人,這點傷不礙事的……”
“幫人幫到底,”溫嘉月打斷她的話,“難道你心疼我的銀子不成?”
她瞧著也才十二三歲的模樣,這么小的孩子,溫嘉月不忍心讓她受著傷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