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兒吐吐舌:“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夫人。”
溫嘉月順勢問道:“你是哪家的丫鬟?”
方才她心里隱隱有個猜測。
云府就在附近,云姑娘又是個體弱的,說不定絨兒就是來為云姑娘抓藥的。
絨兒爽快地說道:“我是云府的丫鬟。”
溫嘉月攥緊了手,她居然猜對了。
如意忽然開口:“夫人,奴婢怎么覺得,似乎在哪聽過這個姓氏?”
溫嘉月沒有立刻回答,思索片刻才道:“我沒什么印象。”
她期盼著如意能想起來,這樣便不顯得太過刻意了。
若是實在想不起來,她再直說。
如意拍了下手,激動道:“奴婢想起來了,那日下雨,咱們經過一家首飾鋪子,買下來的耳珰不就是送給云家小姐了嗎?”
溫嘉月看向絨兒。
絨兒顯然愣了,喃喃道:“居然是夫人您?”
她感激道:“我家小姐一直想親自感謝您將首飾送給她,只是您身份尊貴,我家小姐有些不敢,沒想到今日又會在這巧遇您!”
溫嘉月莞爾一笑:“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
絨兒連忙說道:“我和小姐都記著呢,小姐喜歡那對耳珰很久了,只是實在沒有多余的銀兩。”
溫嘉月頷首道:“那位掌柜的也和我說了一些,所以我才決定買下來送給你家小姐的。”
頓了頓,她又問道:“你家小姐變賣首飾,便是為了湊足銀子治病?”
絨兒點點頭。
“實不相瞞,她的首飾都在我這里,”溫嘉月道,“若是你家小姐需要的話,我可以送還給她。”
絨兒更加激動:“那些首飾都是小姐的祖母的遺物,小姐迫不得已才賣掉的,夫人當真要送嗎?”
溫嘉月道:“于我而言,只是普通首飾罷了,既然是你家小姐的心愛之物,我也不好私藏,明日我便派人送過去。”
絨兒差點跪下磕頭:“沒想到這一撞竟撞出來一位菩薩!”
她再次道歉:“方才我太著急了,差點撞到夫人,實在不應當,還望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才好。”
溫嘉月搖搖頭:“我沒怪你。”
她反而要謝謝她,不然今日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天。
目送絨兒匆匆忙忙地往云府的方向跑去,溫嘉月輕舒一口氣。
雖然沒有見到云姑娘的面,但是至少,她記住了她。
“咱們也該回府了。”
這個醫館也沒能瞧出來她的手腕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她并不在意。
或許是上天提示,冥冥之中引領著她來到醫館,讓她結識云府的人。
未來一定會順利。
二月初,春光明媚,正是適合踏青的好時節。
沈弗念約溫嘉月出府。
“整日在府里待著多無趣,咱們去外面玩吧。”
溫嘉月問:“去哪?”
“管它去哪,馬車停在哪就在哪玩,想這么多做什么,”沈弗念拉著她便往外走,“今日天氣好,快走!”
溫嘉月無奈地跟上。
離選秀的日子越來越近,街上偶爾能看到從臨近長安的各個州府趕來的待選秀女的車駕。
沈弗念感嘆道:“這么早就過來,能不能選上還不一定呢。”
溫嘉月笑道:“總得試試不是。”
沈弗念忽然問道:“說起來,你那個繼妹年齡合適,也得參選吧?”
溫嘉月點了點頭。
“那她可千萬別被選上做妃子,”沈弗念撇撇嘴,“就她那個虛偽的樣子,到時候肯定蹬鼻子上臉。”
溫嘉月只是笑笑,沒接話。
上輩子,溫若歡不知是用什么法子落選的,第一場便被刷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