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兒姐姐,咱們坐后面那輛。”
“坐后面怎么照顧夫人?”卉兒道,“咱們和車夫一起坐吧。”
閉目養神的沈弗寒掀開簾子。
卉兒心中一喜,便聽他冷聲道:“若是不想坐車,便走過去。”
他吩咐車夫啟程,沒再管丫鬟的事。
溫嘉月更不想管,拉開她這邊的簾子看風景。
景安侯府漸遠,一側伸出來一只大手,幫她放下簾子。
溫嘉月再次掀開:“我還沒看夠。”
此行路途遙遠,不知還要面對沈弗寒多久,她寧愿吹冷風看街景。
沈弗寒卻又關上了,低聲道:“小心著涼。”
“我沒這么容易生病。”
說著她又要掀開,沈弗寒及時握住她的手。
“若是不聽話,我便親你了。”
溫嘉月頓時一僵,他怎么總是拿這種事威脅她?
縱然不情愿,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將手放了下來。
馬車里空間狹小,除了坐在她身邊的沈弗寒,便只剩擺在黃花木小桌上的茶具了。
可她又不敢多喝水,路上若是想要更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她只好百無聊賴地盯著茶盞的花紋出神,有些后悔沒帶本書過來。
正思索著,沈弗寒不知從哪變出一副棋盤。
“會下棋嗎?”
溫嘉月遲疑著點了下頭,她對下棋沒什么興趣,所以棋技并不算好。
沈弗寒一看就老謀深算,她可能一局都贏不了。
但是現在消遣的東西只剩下這個,她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接連三局,沈弗寒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雖然是早已預料到的結果,但溫嘉月還是忍不住有些氣悶。
“我不玩了。”
和沈弗寒下棋,還不如坐著發呆。
沈弗寒慢慢將棋子放入棋盒,低聲問:“為何?”
溫嘉月嘆了口氣:“明知故問。”
“這次我讓你。”沈弗寒將棋盒推到她面前。
“讓了還有什么意思,”溫嘉月詫異地看他一眼,“我不玩。”
但是她又實在有些無聊,便道:“不如改個規則,來下五子棋吧?”
沈弗寒眉宇緊鎖:“這么簡單,適合昭昭玩。”
溫嘉月:“……”
見她不高興,沈弗寒只好答應。
溫嘉月對五子棋的興趣更大,而且越挫越勇,終于在第八局的時候贏了沈弗寒。
她有些高興,又不放心地問:“你沒放水吧?”
車簾晃動間,春光落在她笑意盈盈的杏眸里,漾起水色。
沈弗寒輕輕搖頭。
恍然間,他覺得自己身處某一個溫暖的午后,他們一起品茗下棋,度過平凡的一日。
至于夢里的一切,永遠不會發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