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進寺廟。
沈弗寒和于寅依然走在一起,溫嘉月樂得自在,四處打量。
黃墻黑瓦久經風霜,莊嚴肅靜,裊裊青煙從四面八方熏染而來,讓人平心靜氣。
溫嘉月拿了三炷香,閉上眼睛時,腦海中瞬間涌現許多念頭。
她的愿望實在太多,一時間竟不知該說哪個。
她輕舒一口氣,默念著“昭昭健康平安”,將三炷香插入香爐中。
姣姣好奇地問:“怎么這么久,許了什么愿?”
“希望女兒安好。”
“你都有女兒了?”姣姣打量著她窈窕的身形,羨慕道,“一點都看不出來。”
溫嘉月朝她笑笑,隨口問:“你呢?許了什么愿?”
“嗐,還能是什么,”姣姣看向朝她走來的于三爺,壓低聲音道,“保佑我這輩子衣食無憂。”
恰巧于寅問:“姣姣,你可上香了?”
“這是自然,”姣姣嬌笑道,“奴家還讓諸天神佛保佑三爺平安呢。”
于寅被哄得心花怒放:“好好好,回去之后,爺送你件禮物。”
“多謝三爺。”
待于寅不再看她,姣姣也恢復了正常的模樣,嘆氣道:“在這種地方哄騙男人真是心慌,佛祖莫怪。”
說完她便將此事拋到腦后了,她看向溫嘉月,好奇地問:“平常你可會哄騙你家夫君?”
溫嘉月想了想:“偶爾吧。”
裝哭應該算吧?
“偶爾?”姣姣揚眉,又笑道,“倒也正常,你家夫君瞧著就冷,不像會吃這一套的人。”
溫嘉月默默地想,他可太吃了。
于寅朝姣姣招了招手:“走!”
姣姣問:“三爺,咱們不跟沈公子一起了?”
“累死了,先去歇歇。”于寅看向沈弗寒,“沈兄,那我便先走了。”
沈弗寒微微頷首:“慢走。”
目送他們兩人走遠,他給周圍的侍衛使了個眼色,讓他們跟上,這才朝溫嘉月走了過來。
他問:“累不累?”
溫嘉月點點頭,她從未走過這么遠的路,早就累了。
沈弗寒便帶她來到一處幽靜的竹林。
見此處只有侍衛,他這才開口:“于寅是榆州城首富的女婿。”
溫嘉月頗有些一言難盡,首富家的千金竟然能看上這樣的男人?
她仔細思索了一下那位于三爺的長相,眉眼間隱約能看出幾分曾經的風流倜儻。
“他與我要找的人息息相關,這兩日不能暴露身份。”
溫嘉月點點頭,她自然明白。
沈弗寒看向她:“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稱呼我為夫君。”
“我知道,”溫嘉月抿唇道,“侯爺不必強調一遍。”
“侯爺?”
溫嘉月頓了頓,改口道:“夫君。”
沈弗寒頷首道:“若是再錯,你知道我會做什么。”
他的語調很平靜,溫嘉月卻心弦一顫。
她瞪他一眼,雖然如意和卉兒都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當著旁人的面干嘛要說這些。
在竹林里歇了一會兒,溫嘉月站起身,決定去拜佛。
殿前排了長隊,她默默排在最后一個,沈弗寒站在她身后。
“侯……”溫嘉月差點閃了舌頭,“夫君也要拜嗎?”
“陪你,”沈弗寒問,“你不是說,讓我一直陪著你?”
溫嘉月咬了下唇,倒也不用這么寸步不離。
不過既然他樂意這樣,她也就沒說什么。
快要排到的時候,溫嘉月不經意回頭,便瞧見沈弗寒身邊站了個尋常百姓打扮的侍衛。
她頓時提起了心,蹙眉望著他。
“我在外面等你,”沈弗寒寬慰道,“待你出來,便會見到我。”
溫嘉月不太放心道:“你要說到做到。”
若是沈弗寒再和上輩子一樣有事離開,她絕對不會自己待在這里。
“好,”沈弗寒將她被風吹亂的鬢發挽到耳后,“一言為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