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只是笑笑,并未接話。
若是上輩子沈弗寒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一定會深信不疑,甚至會覺得感動。
但是現在,她已經毫無感覺了。
但是不說點什么似乎不太好,她正準備開口,昭昭忽然哭鬧起來。
溫嘉月松了口氣,起身問:“怎么哭了?”
沈弗寒低聲道:“或許是餓了。”
溫嘉月便道:“那侯爺將昭昭送到奶娘那里吧。”
沈弗寒點點頭,抱著昭昭往耳房走去。
照顧昭昭的丫鬟們都迎上來,沈弗寒環視一圈,問:“奶娘呢?”
彩兒答道:“奶娘去更衣了,侯爺先將小姐放在床榻上吧,奴婢們會照顧好小姐的。”
沈弗寒沒再多言,正準備彎腰將昭昭放下,她卻抱緊了他的脖頸。
昭昭奶聲奶氣地喊:“爹、爹……”
沈弗寒的神色頓時變得柔和,吩咐道:“去給小姐拿些吃食。”
現在確實是昭昭吃東西的時間,小廚房一直備著東西的。
不多時,丫鬟便端來一碗熱乎乎的蛋黃時蔬粥。
沈弗寒坐了下來,親自用湯匙給昭昭喂飯。
彩兒連忙將圍兜拿了過來,道:“侯爺,得先給小姐系上這個。”
沈弗寒接過圍兜,一邊幫昭昭系上一邊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都不太相信侯爺一個人能將小姐照顧好。
但是又不敢違拗,福了福身便準備出去了。
幾人轉過身,又聽侯爺說道:“彩兒留下。”
彩兒愣了下,應了聲是。
見最后走的丫鬟將門關上了,彩兒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問:“侯爺,奴婢要不要將門打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實不妥,沈弗寒微微頷首。
彩兒連忙打開屋門,耀眼陽光頃刻間便撒了進來。
沈弗寒系好圍兜,慢條斯理道:“我記得,你是一月初進的正院。”
彩兒回稟道:“是。”
沈弗寒喂了女兒一口飯,閑聊似的問:“你想不想回凝暉堂?”
彩兒聞言,立刻惶恐不安地跪下。
“奴婢不想,求侯爺不要將奴婢趕走,不然奴婢會被老夫人賣到窯子里去的!”
沈弗寒垂下眼睛,祖母威脅人的方式,這么多年了還沒長進。
見侯爺不說話,彩兒咬牙道:“奴婢只想侍奉小姐,求侯爺成全!”
沈弗寒淡聲道:“你現在到底還是老夫人的人,她若是想將你要回去,我幫不了。”
彩兒磕了個頭,顫聲開口:“求侯爺為奴婢指條明路。”
沈弗寒便道:“你若是成了親,老夫人便奈何不了你,盡快成親吧。”
彩兒愣了下:“可奴婢、奴婢沒有心悅之人。”
“這是你的事,”沈弗寒聲線更淡,“兩個月之內若是沒有定親,我便將你送回凝暉堂。”
彩兒愕然地望著他:“侯爺為何容不下奴婢?奴婢只是、只是想侍奉小姐……”
“成親之后一樣可以侍奉小姐,”沈弗寒沒再廢話,“你出去吧。”
他總覺得彩兒這幾日有些奇怪。
若不是看在昭昭喜歡她的份上,他隨便指個人便讓她定親了。
原本準備給她一個月的時間,但是方才她主動開門避嫌,便又加了一個月。
不管是不是他判斷失誤,彩兒都要成親。
喂了半碗粥,昭昭快吃飽了,不再認真吃,一會兒揪一下衣裳,一會兒又去抓他的頭發。
沈弗寒將碗放下,拿出手帕準備幫她擦嘴,瞥見一角水碧色,他又收了起來。
環顧四周,他站起身,隨手從架子上扯了條巾帕。
正準備給她擦臉,脖子便被昭昭抱住,臉上頓時多了一個軟軟的觸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