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耳房,昭昭剛睡醒,無精打采地趴在奶娘懷里醒神。
瞧見娘親,她伸手要抱。
溫嘉月莞爾一笑,將女兒抱了起來。
還有一個月,昭昭便要滿周歲了,身子沉了不少。
溫嘉月有兩三日沒抱她了,深吸了一口氣才將她穩穩抱住。
昭昭似乎覺得好玩,咯咯笑了起來。
溫嘉月點點她的小鼻子:“就會看娘親的笑話是不是?”
昭昭笑得更開心了,六顆小乳牙整整齊齊地露出來,憨態可掬。
溫嘉月溫柔地摸摸她的小腦袋,看向奶娘。
“最近彩兒經常去找那位吳侍衛嗎?”
奶娘心里咯噔一聲,連忙說道:“回夫人的話,彩兒都是空閑的時候去的,照顧小姐從來沒有懈怠過。”
彩兒乖巧聽話,雖然還未生育,但照顧孩子時一點就通,奶娘也是分外喜歡她的。
所以見夫人問起,她便忍不住維護兩句。
溫嘉月道:“我自然是知曉的,只是有些好奇彩兒和那位吳侍衛的事,她怎么忽然有了心上人了?”
奶娘道:“前幾日彩兒姑娘才說的,那位吳侍衛似乎是她的同鄉呢,平日便對她頗為照顧。”
溫嘉月聞言更加放心,看來彩兒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吳侍衛知根知底,性子又好。
只是她有些擔心,若是被老夫人知曉此事,不知會怎么對待彩兒。
待沈弗寒回來,她得和他說一聲,早做打算。
翌日晌午,沈弗寒回京,陣仗極大。
不過這陣仗不是為他準備的,而是為同行的裴懷謹。
向來低調行事的齊國公,帶領一家老小親自前往十里亭,迎接九年未見的長子回京,聲勢浩大。
不出一個時辰,街頭巷尾便傳遍了。
溫嘉月已經經歷過一次,所以再次聽說此事時也只是笑笑。
她有條不紊地吩咐下人在凝暉堂設宴,為沈弗寒接風洗塵。
這次回來,他定是要先進宮的,所以來得及。
臨近傍晚,沈弗寒回府。
上輩子,溫嘉月都會提前在府外等著,滿心歡喜地迎他進府。
這次她卻不準備去了,抱著女兒舒舒服服地待在涼爽的臥房里不香嗎?
府外又悶又熱的,干嘛受這個罪。
她吃著西瓜,見昭昭垂涎三尺,眼睛一直盯著西瓜,心軟地喂她吃了一小口。
直到外頭傳來行禮聲,她這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
正準備出門,沈弗寒一陣風似的進來,和她撞了個滿懷。
溫嘉月連忙抱緊昭昭。
與此同時,一雙手落在她腰間,護著母女倆。
沈弗寒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低聲問:“有沒有事?”
沈弗寒打量著面前的妻子。
一個月不見,她似乎瘦了一點,下巴尖尖,襯得那雙杏眸格外大,澄澈而明亮。
受驚的神色還未來得及收回去,懵懂又可愛。
再看昭昭,變化更大。
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僅僅一個月而已,他差點認不出了。
不過昭昭越來越像她了,仿佛一個模子里看出來的。
沈弗寒正比對著母女倆的相似之處,一時不察,溫嘉月后退了一步。
腰間的炙熱溫度似乎還在,溫嘉月有些不自在地開口:“我沒事。”
沈弗寒收回手,頷首道:“那就好。”
溫嘉月便道:“時候不早,侯爺換件衣裳便去凝暉堂用膳吧,祖母和三妹、四弟都等著呢。”
沈弗寒的唇角翹起一分弧度,低聲問:“那你怎么在這里等著?”
溫嘉月想瞪他,她又不傻,難道要提前去凝暉堂受氣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