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每次出聲,他便要說這句話。
她知曉他是在逗她,偏偏開不了口,只好咬著唇一言不發。
沈弗寒低嘆道:“這么乖。”
尾音消失在唇齒之間,溫嘉月根本無暇顧及他到底說了什么,意識朦朧地在歡海中沉浮。
他望著她情動的模樣,憶起裴懷謹說的那句“伉儷情深”,心中溢滿滿足。
翌日,溫嘉月再次睡到日上三竿。
她渾身酸軟,艱難地坐起身,只覺得比上次還要累。
如意聽到動靜,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見她確實醒了,這才快步走來。
“夫人怎么不叫奴婢過來服侍?”
離得近了,如意看到她身上的痕跡,有些訝然。
昨晚小主子還在呢,夫人和侯爺怎么就……
溫嘉月赧然道:“替我更衣吧。”
如意回過神,將熏完香的衣裳拿了出來。
梳洗之后,溫嘉月去用膳,剛推開門便瞧見正在院子里學走路的昭昭,頓時有些心虛。
昭昭自然也瞧見了她,揚聲喊道:“娘親!”
對上那雙無比澄澈的眼睛,溫嘉月下意識移開視線。
昨晚的一切還歷歷在目,每看女兒一眼便深刻一分。
溫嘉月匆匆露出了個笑,便往偏廳走去。
昭昭歪了歪腦袋,有些不理解娘親怎么不來抱她,于是跌跌撞撞地去找她。
丫鬟們連忙護著,一路護送昭昭到達偏廳。
委委屈屈的昭昭憋了半晌,終于不甚熟練地說出一個字。
“抱……”
溫嘉月沒聽清,但是女兒張開的手臂足夠明顯。
她的心頓時化了,蹲下身子抱住女兒。
溫嘉月親了下她的小啾啾:“想讓娘親抱抱是不是?”
昭昭埋在她懷里撒嬌,委屈巴巴的模樣,跟著重復:“抱抱。”
溫嘉月緩緩站起身。
既然昨晚昭昭一直在睡覺,那她今日心虛又是何必。
反正昭昭還小,不記事,就算記事了,隔著紗帳也看不清。
為了補償女兒,溫嘉月抱了許久也沒撒手。
學了幾日走路,昭昭走得越來越穩當。
到了中秋當日,她已經可以不借助丫鬟的幫助走上好一段路了。
溫嘉月只來得及夸贊女兒兩句便去忙了。
舞龍舞獅的隊伍已經進府,這個不用她再操心,晚上的賞月宴可不能出差錯。
確定沒有任何紕漏,溫嘉月這才放下心來,帶女兒去看舞龍舞獅。
昭昭第一次看這種表演,有些害怕,轉過頭不敢看。
溫嘉月拍拍她的背,笑道:“昭昭別怕,不會吃了你的。”
昭昭這才慢慢扭過臉,淚眼汪汪地看了過去。
“沒想到昭昭還是個小哭包呢。”
不遠處傳來沈弗憂清朗的聲線,溫嘉月下意識去看,正想接話,視線忽的頓住。
沈弗憂瘋了不成,又帶嫣兒姑娘進府了!
“嫂嫂怎么這樣看我,”沈弗憂摸摸鼻子,“我臉上長花了?”
謝嫣安靜地福了福身。
溫嘉月壓低聲音道:“上次差點便被你大哥發現了,你還不長記性,這次不怕被你大哥瞧見了?”
“沒事的,我已經學會泰然自若了,”沈弗憂得意道,“就算我大哥立刻出現,我也能面不改色。”
“你叫我?”
清冷的聲線從另一側響起,沈弗憂毫無準備,嚇得汗毛倒豎。
“大大大大哥?”
沈弗寒瞥他一眼:“緊張什么?”
沈弗憂拍拍心口:“你突然竄出來,嚇死我了。”
他沒接話,將昭昭從溫嘉月懷里抱出來。
溫嘉月又是心急又是慌亂,連忙問道:“侯爺怎么從書房出來了?”</p>